天河劍派,蘇白懸在半空,被一股陰煞幽暗的元氣托著,他的身邊那兩個天河劍派的老者已經退到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紫衣,蒙著麵紗的女子。她雙手輕輕撫動,一絲絲精純的五行元氣不斷的注入蘇白體內。
這女子是凝聚出來的精元和那兩名老者所凝聚出來的精元截然不同,老者所凝聚的乃是純陽五行元氣,至剛至陽;而這女子所凝結出來的精純元氣則是至陰至柔,兩者都是精純無比的五行元氣,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氣息,這便是純陽五行和至陰五行的區別,它們代表的是陰陽極致,就如天地一樣,元氣也有陰陽兩種。
蘇白的身體隨著五行精元的不斷彙入,筋脈血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不斷生長,饒是如此,也整整用了一天他的身體才完全複原,與未曾受傷之前毫發不差。
紫衣女子收了手,看了看緩緩落下的蘇白:“好了,接下來該如何,想必你們比我還清楚,好了事情已了,我該走了。”
“仙子勞累一天,還是稍作休息再行離開吧。”鶴發童顏的老者笑臉嘻嘻,衝紫衣女子說著。
“不用了!”沒想,紫衣女子冷冷一句,根本不去理會其它,徑直離開天河劍派。
紫衣女子一路南下,遁行了不到百裏,卻見夜空之中,一人盤膝坐在白雲之上,任憑風雪吹打,那男子紋絲不動,飄雪不近,他的周圍撐起了一層光幕,遮擋風雪,這才有如此奇效。
而在那白雲之上還有圓桌一張,上麵擺放著茶水點心,倒是顯得十分精致。
紫衣女子在那男子前麵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就是這肆虐的寒風,吹拂的白雪都沒有她身上十分之一的寒冷。
那男子看樣子有四十來歲,留著一條三寸長須,臉型稍長,但不是比例,棱角分明的臉顯得銳氣十足,他抬頭看著麵前紫衣女子,端起了茶:“難道不坐下來喝一杯?”
“你明知道我不會坐下。”紫衣女子冷冷道了一句。
“紫霄……”
男子話音未落,隻見周圍寒氣頓凝,一股凜冽寒意從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耿耿於懷嗎?”男子神情淡定,淡淡說著。
“元古,你是永遠都不會得到我的原諒的,我說了,你不配!”紫霄聲音堅決,厲聲厲色。
“我本以為你不會來的,不曾想你竟然答應了。”遠古仍舊淡定的坐在那裏,緩緩說著。
“你以為我是為你才來的?哼……”紫霄嗤笑一聲,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厲色:“別做夢了,如果不是我師妹求著我,哪怕你天河劍派上下死絕我也絕對不會踏足一寸。”
話罷,紫霄長袖一揮,一道陰冷氣息直接打破遠古周身的光幕,打翻了那張圓桌,茶水反倒,而她則一躍而起,向南離去。
“你這又是何必呢!”遠古無奈的歎息一聲,將杯中最後一點茶水飲下,隻手一捏,那茶杯頓時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元古,天河劍派當今掌教,乃是九重天災地難的至尊人物,隻度過了天災,卻還未有地難劫數。
月落日升,大雪終於停了下來。
天河劍派偏院之中,房門咯吱一聲打開,蘇白穿著一身粗布道衣走了出來,他步履輕輕,除了行動稍微緩慢一些,倒看不出是一個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人。
也虧得是蘇白這等武道大宗師氣血旺盛,恢複極快,一夜功夫他已經可以行動自如,過不多久,他就能恢複如初。
蘇白走出小院,卻見前方那是一處亭台,邊沿以石柱砌欄,旁邊立著一株古鬆,從此看去,倒是能夠看到茫茫一色的大地,山下景物盡數化為白色,陽光一朝,四野泛白,讓人無法直視。
“蘇道友龍精虎猛,真是可喜可賀!”就在蘇白眺望著茫茫天地之時,一個聲音傳來。
蘇白回身去看,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走了上來,他連忙躬身施禮:“元初前輩!”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你雖年幼,但怎麼也是為人師長,你我就不比如此,當以道友相稱。”元初笑道。
“那便是元初道友?”蘇白微微一笑,道:“這次真是多謝道友救命之恩了,否則必死無疑。”
“這件事本就是因我天河劍派而起,若不是淩風,興許蘇道友也不會受傷。”元初說道。
“也不盡然,淩風道友當時與那長恨天打的是天昏地暗,根本無法顧及到我,不過誤傷,也談不上誰對誰錯,況且!”蘇白一臉正氣,便又說道:“我輩修道者能夠除魔衛道,雖死不悔,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除魔衛道,雖死不悔,好,說得好,不愧為正氣之子。”元初嗬嗬笑著,意味深長的道:“蘇道友今後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