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劍光從天而降,襲向成安。
成安大吃一驚,因為劍光的憑空出現,也因為這道劍光與破去他隱藏氣息修為的護體符陣,沈風所發出的黑色劍光相同,不同的是沈風受修為所限,發出的黑色劍光對於成安來說,微不足道。
如果沒有邢鋒三人拚死一戰,如果沒有龍脈與七聖石,如果沒有天帝之睛與仙衣,沈風破不去成安的護體符陣。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沈風的確破去了成安的護體符陣,現在同樣的劍光從天而降,威力比沈風所發的強上數百倍。
成安不敢托大,撕開空間,落荒而逃,白色劍光緊追不舍,破開空間,追殺偽太虛。
成安當然不會被劍光斬殺,但他怕劍光斬碎符陣,讓他一身偽太虛的修為暴露於天地間,所以他隻能逃,希望能拖垮劍光。
沈風不知道那個從沒有露麵的紫蘿劍派的創始人公冶軒,為他也為紫蘿山爭取了一些時間,他此刻正站在雪山之巔,看著浮在空中的那個白色身影。
陳柳青浮在雪山上空已經許久,雪情說她從神域之路回來後就一直這樣,沒有停過半息。
沈風看著空中的那道雪白身影,欲言又止,沉默許久後轉發身離去。他來北藍門是想還恩情,結果恩情沒還上,他想與陳柳青好好談談,結果,相對無言。
陳柳青在沈風轉身緩緩走下山時睜開眼睛,望著那個似乎被風雪所阻,步履維艱的青色身影,沉默不語,眸子晶瑩如冰塊,在青色身影失在白茫雪海後,她抬起頭,看著突然從天上灑下的一道金光,金光照在雪山上一條冰封的小溪上,溪內晶瑩冰塊被金光所融,化成水滴,水滴在冰塊上打轉,原地打轉,沒能流走。
凜冽寒風似不是耐煩那道金光竄進了它的地盤,咆哮而言,將水滴凍在冰塊上,不過一會,冰塊上就再難看到頑皮水滴的身影了。
凜冽寒風中,破開重重雪白天幕的金光漸漸暗淡,最後被雪白天幕擋在天外,再難進來搗蛋。
天地恢複了慘白,空中那道同樣慘白的身影慢慢融進風雪中,冰原依舊一片白色。
過了許久,白色的冰原上空,有兩道青色身影慢慢浮現,在慘白的世界中,是如此的引人注目,但冰原此刻再沒有第三人,所以沒有人發現這兩個青色男子來了冰原。
“沈風這小子怎麼走了?他來這不是找陳柳青的嗎?”冰原上空,東方言與東方霸從暗處露出身影,他看著沈風離開,看著陳柳青越發冰冷的臉龐,驚訝地問東方霸。
“沈風覺得欠了塗仙兒的,所以他要碎空,尋回塗仙兒,他想與陳柳青說,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隻能默然離開。陳柳青其實是想留沈風的,但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隻能讓沈風離開,他們這個結,隻有等沈風尋回塗仙兒了才能解開。”東方霸少有的溫聲細氣地對東方言說。
按東方言的性格,原本是要脫口而出,說“不要裝作你很了解的樣子”的,但當他想起頭上曾經有一個鼓起如小山的腫塊後,又沉默下來,聽著某人在繼續“吹牛”。
“情之一物,害人不淺。”過了好一會,東方言總算等到了最希望聽到的一句總結語。東方霸發表完他的“長篇大論”後總結了一句,東方言“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一點頭,以表示他認同身邊霸道男子的感慨言辭。
東方霸淡淡的看了東方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東方言肚子裏有幾條蛔蟲他還不清楚?不過他沒有拆穿東方言,隻是淡淡的說:“當某一天,你遇到某個魂牽夢縈的女子時,你就了解沈風今天的感受了。”
“看來我真的要找個妹紙了。”東方言呲嘴憨笑,細聲的說。
“妹紙?”東方霸瞪著東方言。
“哪家夥教我的。”東方言指著那個青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縮了縮腦袋,小聲地說。
東方霸看著東方言所指的那個方向,默不做聲,眼內有複雜之色閃過,心說:“生而知之?”
沈風離開冰原後沒有與寧寧兩人同行,獨自一人向著東海飛去,他要問道於盲。
寧寧與童銘名見沈風離開也就不再呆在北藍門,離開了冰原回南域去了。寧寧準備回家一趟,童銘名則繼續充當追隨者的角色,為沈風守護寧寧,雖然他修為不如寧寧,但處理一些雜事還是可以的。
沈風這一次去東海,隻跨出了一步,聖師境的修為省去了他許多麻煩,以前出入東海,需時甚久,現在往返隻在幾息。
盲目老者不在東海,沈風是在外海找到這老者的。這一次沈風終於知道了老者坐下的不是巨石,而是能說人言的巨大的黑色海龜,他飛向老者時,那海龜的腦袋從海中伸了出來,近兩人寬的腦袋望向沈風,戲謔說道:“喲!當年的小男孩長大成人了,嘖嘖,越來越英俊了,隻是那一雙橫眉稍嫌殺氣重了點,要不然,一定能禍害不少黃花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