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仇能讓你開心起來嗎？”
“不知道，但是不會讓我跟現在這樣那麼難受，斯人已逝，我就是看不開。”
洛川靜默，一會，“我陪你一起去。”
她詫異地看著他。
“你需要去解開禁咒，那個地方也許對現在的你不適合你去，我陪你去。”
“為什麼？你······”
“也許我隻是想解開一些謎罷了，那段失去的記憶。”
“你不是不在意嗎？”
——“你很多事情都忘了？”
——“你可記得自己是誰？”
“我隻知道現在的我是誰。”
——“不是這樣的你，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你。”
——“那個時候的你，是不少人心中的神。”
“那是以前的事，跟我現在沒有關係，我又何必去執著？”
——“是啊，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隻要不是關係到你的地位的事物，你哪裏會去在乎？就算是人，你也不見得會去在乎，所以那個時候我才能···”
——“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這樣的呢？為什麼你會一切都不記得了呢？”
“如果這個問題我能回答的話，或許我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裏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你以前認識我？”
——“或許是不認識的。”
他想到了皇甫宸問他的話，心裏忽然有一種想知道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的衝動，那段失去的記憶竟是塵封了那麼久，以至於他有時候在想一些東西的時候會感到困難，好像之前的記憶都不是自己的，有一種陌生感，但那真切的感覺又還存在著，讓他無所適從，無法接受淡然。
“我並不排除能知道一切的機會。”
她笑了，“隻要我解開禁咒就能想到之前的那段失去的記憶了，也許，我們還能認識也說不準。”
他也有這種感覺，兩人相視一笑。
“不看了，天空還是那麼地黑，什麼時候我才能如你一般看到無盡呢？就算是跟一般人一樣看到藍天白雲也是不錯的啊。”
他淡笑不語，她像是個孩子般在厭惡著天空，也許僅僅是因為她不喜歡天界，但這種厭惡卻使她失去了看見天空本來麵目的機會。
“你決定要跟我一起去嗎？嚴雪呢？”
“我會跟她說好的。”在他沒受傷的那段日子裏他一直隱世不出，身邊陪伴的都是嚴雪，嚴雪於他就像妹妹般，雖然他沒有凡人那麼多的情感，但是他憐惜她卻是看得清。如今他已經看破她對他的情意，她也知道他對她無情，兩人的相處雖然看起來跟之前很不一樣，但是，始終還是產生了一層隔閡。
“對了，你回去找嚴雪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這話，他的眉不經意地一皺，“我也不清楚，她似乎見了什麼人。”
“在你去找她之前？”
“嗯。”
她沉默，照他這麼說，他們背後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的存在。“你有問過她嗎？”
“她不願說。”
她明了，“希望，在這個時候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如果嚴雪在背後做了什麼小動作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但是轉念一想，雖然一直以來跟姬宇他們相處的都是她，但是他們好歹也是她的朋友，她也有跟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對他們下手的。
“你是怕小雪······”
“她既然曾經能出賣自己的靈魂給鏡魔為了救你，現在就說不定為了得到你再做出什麼事來，何況她現在的靈力已經沒了大半。”
他一時啞然，她說得直接，聽得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到底人世間的情愛是什麼滋味······”
“你可以去嚐試，雖然我很難想象，不過我想沒準我們失去的那段記憶就跟情愛有關，也許太過於轟烈，太痛，才會選擇遺忘。”
他輕輕地笑，“但願如此，至少我能明白這個中滋味。”
“嚴雪的事你要好好處理，她對你的心意你應該也知道，你要怎麼辦？”
“我一直把她當作妹妹。”
“可她不見得拿你當哥哥。”
“那段日子一直是她跟我相依為命，如今她失去了大半的靈力也是因為我，你說我該如何？”
“你問我？我可是狠心的，跟她說清楚，你可以再繼續照顧她，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牽掛，隻是，我想你既然不能給她愛，就不要給她太多的希望，女人一旦有了盼頭，什麼也會變得很瘋狂。”
“嗯，我會記得的。”
“你是靈者？”
他微蹙眉頭，“不知道，我的記憶有些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