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需要輕輕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解開這種捆仙繩。隻是,現在的他倒想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或者是說為了那一段不見的記憶,他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然而,族長的雷霆一擊還沒有落到他的身上,一股氣流就擋了過來。
他抬頭,是他的四大神使之一的月使者。他手心凝聚的力量打散了族長的攻擊。
四大神使,每一個都是不弱於王者的存在,即使是妖界、魔界的王者見到他們都要退避三舍,何況,人界的一員。
族長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你們是誰?”
月使者沒有一絲感情地瞥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質問,對著天帝彎腰,“帝尊。”
“你來了。”
“日使者也來了,他在外麵等您。”
天帝沒有動靜,“誰讓你們來的?”
“保護帝尊是我們的職責。”他一揮手,讓很多仙人甚至上仙無能為力的捆仙繩就那樣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天帝站了起來。那一股長期身為上位者的氣息還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代氏一族的人各個汗如雨下,豆顆大的汗珠也隨著滑落。
族長氣色尚好,但是卻不知為何,一動也不能動,隻能怒視著天帝。
“那一段記憶,值得你們如此嗎?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是我們的恩人!”
天帝微微沉吟,阻擋了月使者手中的氣息流動,“她還沒有死。”
月使者臉色一變。
代氏一族的人臉色都大變,部分人看著族長,眼裏有著疑惑。
族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你胡說!”
“騙你孤有何好處?她是天地最初者,不會那麼容易死去的。”
天帝走出了代氏一族的地方。
“帝尊,”月使者的聲音響起,很低。他沒有停止步伐,等待他的下一句。“您早就知道······”
“孤隻是忘了那段回憶。”
孤隻是忘了那段回憶,卻不曾忘記那個人,甚至她的笑容,他也沒有一刻是忘記的,但是,其中發生的種種,他卻是沒有一絲的記憶,這,才是她的懲罰。
月使者的臉上閃過一絲高興,這麼說天帝還是原來的天帝,而不是像他們之前所認為的殘缺的人?天帝似是沒有看出他的興奮,看著日使者向他走來。
月使者一看到日使者,臉色大變,“不——”他的話還沒有喊出口,隻見日使者的長指握劍已經向著天帝刺來。
天帝的實力不弱,即使經過一場大戰,但是,他從不防身邊人。
意識慢慢地沉睡下去,但見他白如雪的白袍上綻放著一朵血花。
日使者的能力在四大神使中是最為特別的,他可以弑殺天帝。這是他的能力所賦予的。但是,四大神使對天帝有著無比的尊崇,從沒有人想過他的能力可以有發揮的一天。
“帝尊沒有忘記那個人!”月使者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刺進,以手打開了他的劍,憤怒地說,“帝尊——”
他的意識已經冰封,隱隱約約中,似乎聞到牡丹花的味道。
“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個擁有牡丹花香的人,到底是誰?
等他再次醒來時,他已經不是那個他。他成了一個靈者,身上也有了靈力。
他有自己的回憶,有自己的身份,甚至有自己的麵貌。
有一個叫嚴雪的女孩,叫他川哥哥,說他叫洛川,是洛家的子孫。
記憶裏的洛川的生活很平淡,沒有大的起伏,身邊跟著的人也一直都隻有嚴雪,她跟他說了很多,跟他記憶裏有的一樣。
他是洛家的子孫,但是由於他的母親遭到洛家現在當家的辜負,在生下他之後就離開了洛家,他也自此都是一個人過著日子。直到洛當家的去世。
家主之位之爭,很老套的道路。
但是他沒有參與。
他在洛當家去世的第二天,就離開了洛家,身邊隻帶了他母親當初在路邊買回來的嚴雪。
嚴雪說他曾經被洛家其他人追殺,不小心摔下了懸崖,被救回來之後昏迷了很久,也許有些記憶會出現紊亂。
記憶中的洛川很安靜,與世無爭,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在他的延續下也過了很久。
即使他是天帝,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最想過的是那種安靜的生活,身處其位,他做不到,被植入其他人記憶,失去原有記憶的他做到了。
所以即使腦海中偶爾會感到奇怪,但是他不想深究。
嚴雪很高興他這個樣子,整天裏在他的耳邊聒噪,說著各種她從各地聽說來的話,裏麵充斥著各界的人事物。
他不排斥這種吵鬧,私心裏甚至有些懷念,所以他對嚴雪也很好,縱容著她的一切,也接受了她所給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