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一眼天,心情有些壓抑,六界雖然直接互不往來,有的甚至是死對頭,但是,王與王之間卻還是有一定的聯係的,至少都會互相會麵,知道對方的存在。
而她,雖然在六界中享有一定的地位,甚至可以與各界的王同起同坐,但是,不是六界人就不是六界人,她沒有與其他王會麵的權利,是不被承認的存在。
“你做得很好,六界人與否,都不如自己過得自在來得重要。”
她看著他,半響,燦爛地笑了。
“天帝終於想起我了?”媯洛川詭笑著,緩緩地說。
天帝看了他一眼,那些過往,不該是現在的他還來回憶的,隻是,看到媯洛川,便想起了那段被他自己深埋的過去。
他清楚地記得,他在看到她痛哭在他的懷裏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記得,她對他說,“我果然愛錯你了嗎?那我現在選擇離開還能做到嗎?”
他親眼看著她,奔向他的懷裏,在他的懷裏肆無忌憚地大哭著,大笑著,一如在他的懷裏。
他忘了他是天帝,忘了他的職責是維護六界的安定。
那一刻,他至今都不敢再回憶。
那種滋味,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嚐試過,寧願他從來沒有認識她,不會任她破了自己的真身,卻在他開始想到不要放手的時候她先放開他的手。
那一個時候,他是恨她的。
但是,他的恨在看到她的眼淚的時候又潰不成軍。於是,他隻能逼自己變得更加地絕情。
天帝,神界的象征,本不應多情。
如今這些被媯洛川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他的臉色稍霽,看著他,冷冷地問,“孤果然小看你了。”
媯洛川笑,“外界的人都說天帝絕情,無愛,他們怎麼能想到當初天帝為了把我從她的身邊趕走,就把我打下地獄呢?還好,我命不該絕。”
“你本來就不會絕。”
“是啊,我是冥界人,怎麼會輕易地死去,不過,她卻相信了哦,相信你把我殺死,相信我魂飛魄散,所以,她恨你,對吧?才會挑起那一場大戰?”他眯起眼睛,“沒想到即便這樣,她還是沒能殺了你,就封住你的記憶。真是可惜了,不過,你最終還是落在我的手裏了,不是嗎?”
“日月神使他們在哪?”
“他們?估計已經投胎了不知多少回了吧?”
天帝一臉淡然,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這世間除了孤,沒有人能把他們送往地獄。”
“哦,我倒是忘了,神使可是神界的第一人哦,實力可是超越任何一個王的,隻不過要是我是把他們的仙骨仙筋挑去呢?冥界可是有不少人能專門挑去神的仙筋仙骨的,到那個時候,他們也不過是一個比平凡人多了一層神力的人罷了,我還不能把他們打下地獄?”
神界除了僅存的那幾位神是與天地同生,吸收日月精華成神的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從仙界上位的,還保留著仙筋仙骨,一旦被剔除,那也是與常人無異。
他淡淡地瞥他一眼,那一眼,換做一個實力弱的人定然承受不住,那是天帝的怒。
然而,媯落川額頭上雖然落下了一滴汗珠,身子卻巍然不動,仍是淺笑盈盈,“沒了仙骨仙筋的他們,再想回到神界那是不可能的了吧?就算想再回去修仙,那也是做不到的了,他們背叛了你,我給你收拾他們你怎麼也不高興?”
“為了她,你選擇得罪神界?”
“為了她,我有什麼做不到的?”媯洛川看著他,突然笑了,“天帝早在很久之前就為了她將我打下地獄,現在有資格說我嗎?”
他沒有說話,眼裏的淡然消失殆盡,現在看到的是猶如冰霜般的冷厲。
媯洛川也不怕,仍是笑地得風華絕代,一會,他的笑漸漸淡了下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早知道媯洛川就是我,你怎麼還會想要救我?”
“命數。”
他瞬間明白了,“這麼說當初你跟她的相遇,讓她愛上你,也都是你們神界所謂的命數?”
他沒有說話。
媯洛川冷笑,“要是她知道這一切不知道會是怎樣。”
“孤與她之間的事,不是你可以改變的。”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他彈啦彈身上沒有的灰塵,站了起來,一襲紅衣在,在陽光下是那麼地紅豔,閃了看者的眼。“聽說她去找‘雀源’,是想恢複記憶?看來我得去幫她了,我真是好奇,她恢複了記憶之後一切又會是怎樣。她是還愛你呢,還是,恨你呢?真是讓人期待啊。”說罷緩緩地離開。
天帝沒有回頭看他,雙眼漸漸地變得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他的思緒又飄到了那場過去······
話說軒轅揚他們這邊。
當他們走進那道天地之間彙於一線的狹窄的門之後,所看到的讓除了‘雀源’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感到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