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個是可以吃的？”容少看著那一碟又一碟或血淋淋或黑乎乎的食物，眉頭都徹底打了個結。
她視而不見，“當然可以吃的啦，而且還好吃呢，你看，這是我煎的三分熟的牛排，”她指著那碟血淋淋的‘牛排’，再指著另外一碟，“這是辣子雞。”
他看了看‘牛排’跟‘辣子雞’一眼，還是選擇看向她，“我認為這還不能吃。”
“你還沒吃過怎麼就知道不能吃？你要知道很多東西不能光看表麵的，你現在看這個表麵覺得不好吃，但當你吃第一口的時候才會發現那有多好吃，我同學他們吃過了都說好吃，”她坐在他對麵，緊盯著他，“而且你說過要做第一個吃我做的菜的人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嘴唇掀了掀。
“我這次做得速度不夠快，隻做了這麼兩個菜，如果你覺得實在不夠吃的話，我下次早點準備再給你做多些，不過兩個菜一個人吃應該還是差不多的吧。”他看了看她。“我就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的，你就一個人好好吃嘛，我不跟你搶，你放心。”
她的笑那麼燦爛，他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該說他的冷臉也都失去了作用，她早已對他的冷臉免疫了。
“我不餓。”
“你看你在德國都瘦成這樣，我聽說你中午在開會，也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應該要多吃點的，不餓也要給自己的肚子裏塞點東西，不然胃會不好的。”
“我們可以出去外麵吃。”
“毛爺爺說，節約是美德，浪費可恥，我們要將咱中國的傳統美德發揚下去。”
“······”
“快點吃啦，不然等下冷了都不好吃了。”
還是沒有動靜。
僵持著。
她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無辜的大眼，不停地閃爍著精光。嘴角掛著怪怪的笑。
他看了看她，看到她眼裏的鼓勵，再看了看那兩個菜。
他應該慶幸她速度不夠快。
不然現在麵對的就不隻是兩個菜了。
“哎呀，你怎麼吃個飯還要那麼麻煩？還得我喂你。”她拿起他的叉子跟刀子，慢慢地，把牛排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用叉子刺中一塊放到他的碟子上。
“快點吃，真的都快冷了。”
他接過叉子，把‘牛排’慢慢地，慢慢地，送進嘴裏。
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接下來，又給他夾了辣子雞。
牛排。
辣子雞。
牛排。
辣子雞。
······最後她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嘿嘿，好吃吧？”
“······”沉默是金。他在想該怎麼收拾她。
“你可還記得德國跟我們的時差是多少？”
他忽然知道她折騰他的目的。眼裏多了一抹色彩。
“是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啊！你居然在淩晨四點多給我打電話！”
他眼裏閃過一絲尷尬，但稍縱即逝。還是保持他的沉默。
“害的我後來都睡得不好，第二天的課都打瞌睡去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做一個美夢啊，就那樣被你打電話吵沒了！”她看著他，眼裏有絲絲憤怒。
她有一個不怎麼好的毛病，就是起床氣特別大。
有一次他在她這邊過夜的時候，手機忘了調成震動，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就有人打電話。
鈴聲大振。
他還來不及伸手拿手機，就看到自己剛買不久的手機呈拋物弧線飛了出來，‘啪’的一聲，在地上摔成了三瓣。
她嘴裏還喃喃說著話，“吵死了······”
“······”
事後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傻傻地問他怎麼換手機了。
······“還有啊，你不知道睡覺對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的嗎？你再想我也不能在半夜打電話啊，哦，不，那都不是半夜了，那是淩晨四點多，我最深最愛的睡眠時間啊。”她的一張小嘴還在念念有詞。
即使現在他的臉再冷，她也能做到熟視無睹。
她很少做他生氣的事，應該說是沒有，也許她早已掌握得知，他的冷臉隻是一種習慣，實際上脾氣已經達到喜怒不形於色的程度，但對她所做的，都不會有生氣的地步。
所以他說她是個盡責的情人。
知道不能喜歡他，所以很早就收了自己的心，麵對他，就像在朋友麵前一樣，輕鬆自如，想開玩笑就開玩笑，想惡作劇就惡作劇。但是，她很乖，不會在他忙的時候打擾他，也不會對他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一直都是在他的接受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