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我和弟弟幹起了販賣桃果的營生。由於剛出道,缺乏經驗,結果血本無歸。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弟弟建議我們到新疆庫車去販賣白杏,說那裏的白杏果圓肉厚,汁濃味甜,特別名貴,販到內地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弟弟曾在新疆當過兵,對那裏的情況比較了解。時值6月初,正是杏子將熟的時節,我和弟弟匆匆踏上了北去新疆的列車。
經過6天5夜的顛簸,我們到達新疆的庫爾勒市,然後,改乘汽車,進入古代西域龜茲國都所在地,這是絲綢之路上的戰略重地。我們到達庫車時已是中午12點,順便到街上轉了一圈,發現這座城市雖小,但很有特點,滿城都是各種各樣的果樹,其中以杏樹居多,在綠葉間那紅黃青白的杏兒仿佛像珍珠瑪瑙一樣閃爍,隻是多數杏兒尚未全熟。我的意思是在該市天山路附近的一家旅館先住下,等幾天杏子熟了再說。可弟弟卻堅持要到原先所在的部隊探訪戰友,還說這樣可以省下住宿費。於是我們便找了一輛越野吉普車,談好價錢,向180公裏以外的部隊營房駛去。誰知,老天爺故意找麻煩,車快到部隊營房時,突然熄火了,司機怎麼發動,車也沒跑起來。我和弟弟隻好棄車步行向前趕去。由此,一場驚心動魄、人性與獸性的生死較量也匆匆拉開了序幕。
這裏是天山腳下,南邊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戈壁灘,荒無人煙,幾裏地見不著一個村莊,地上多是一些碎石渣,生長著駱駝草、沙棗之類的耐旱植物,其他一無所有。北邊則是連綿起伏、高聳入雲的天山,山上冰雪覆蓋,山下雲杉、灌木環繞,是典型的原始森林。
因為弟弟對這裏的地形比較熟悉,於是,我們便抄近路向前趕去。一路上,隻見天空中有成群的野鴿子飛翔,地上有幾隻野豬、野兔之類的動物穿行其中,甚是有趣。我們大約走了近30裏路,這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一彎殘月掛在天邊。由於這裏離天山很近,雄偉的雪峰將這裏映照得白茫茫的,百米之內亦能看見人影。當我們經過一片沙棗林時,忽聽林叢中有異樣的聲音,我和弟弟借著雪峰折射的光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隻小狼崽,左腿已受傷,餓得趴在草叢中啼叫。我對弟弟說:“這肯定是來這裏旅遊的人丟下的。”然後,弟弟仔細地看了看說:“這是隻小狼崽,可能是被獵人打傷的,我們將這個小東西捎到營房吧,放在這裏會餓死的。”於是,我便把隨身帶的火腿腸、飲料等拿給這個小東西享用,想不到它竟毫不客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弟弟在一邊催促道:“哥,快走吧,這地方可能有狼,我感到有點不對勁。”
弟弟話未說完,我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兩團熒熒的綠光。我頓時感到汗毛豎了起來,腿腳一陣冰涼。弟弟一把將小狼崽奪過來放在地上,那隻狼已來到我們身邊七八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一隻黃褐色的母狼,個頭不大,但目光凶狠。這時,那隻受傷的小狼崽看到母狼後,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母狼身邊。看來,這是母子倆,我原以為,母狼是來找孩子的,既然找到孩子了,就自然會離去。誰知,母狼先用鼻子嗅了嗅小狼,繼而,又用舌頭舔了舔小狼的傷口後,似乎更加憤怒了。顯然,母狼是誤以為我倆傷了小狼。隻見母狼死死地盯著我們,眼睛裏閃爍著複仇的凶光。它小心翼翼地向前逼近,我和弟弟也同時將從庫車巴紮購買的腰刀拔了出來。這時,母狼已經來到了離我們二三米遠的地方,它豎起身上的毛,前腿半傾斜,頭緊緊地貼在前腿間,做出了騰躍的姿勢。我和弟弟將手中的腰刀攥得:“咯吱咯吱”地響。就這樣對峙了足有20分鍾。忽然,母狼聲東擊西,繞過弟弟,躥到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