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戴爾咬了咬牙,她抽出捅入亞倫後背的刀子,目光呆滯地向前走去。
她走得很慢,彷佛每一步都很沉重,在走出第五步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亞倫摔倒在地麵上發出來的聲音讓她的心很疼。她搖了搖頭,迅速地消失在這個地界,柏莎望著梅戴爾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目光轉向地麵上的亞倫,柏莎心裏突然有一種尊敬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隨即便被衝淡了。她用自己的纖纖玉指觸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眼角流露出一絲寒冷。
她緩緩地轉過身,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喬治,忽然拎著劍走到亞倫的身前,抬起劍照準他的心髒刺去。
當地一聲!一道銀光劃過了夜空,擊碎喬治手裏握著的那把劍,那道銀光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轉,擦著喬治的胳膊一個回轉落向了遠方。
「啊!」喬治一聲慘叫,拎著劍的那隻手瞬間掉落到地麵上,鮮血順著他的傷口往外流淌。
「誰?」柏莎有一些震驚,眼眸迅速地向四周望去。
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兒可疑的跡象,柏莎提起身體裏的力量戒備,敵人躲在暗處,全然無法知道他的藏身地點,在自己四周還隱藏著一個神秘的人物,而她居然沒有查覺到,這讓她很是恐慌。
一絲微風輕輕吹過,在柏莎的眼前走來了一個撐著雨傘的男人,她仔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在雨傘的遮蓋下柏莎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能感覺到這個人是一個男人,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讓人心寒的氣息。
男人緩步向她走來。柏莎皺著眉頭,「你是誰?」
「噢,一個過客!」男人走到了一棵樹下,他輕輕地依靠在那棵樹上,收起了雨傘。他一身黑色的禮服,頭頂戴著爵士帽,帽簷遮蓋了他的臉,讓人看起來他顯得很神秘。
他輕輕地從懷裏取出一盒香煙,男人甩出一根叼到自己的嘴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他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嘴的白氣後說道:「喂,剛剛我斬掉了你的一隻胳膊,你應該向我報仇的!」
男人用煙指著喬治,喬治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咧著嘴低吼著,「是、是你?」
「嗯,是我!」男人回道。
「我、我殺了你!」喬治雖然發狠,但他卻並沒有動彈半分。
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在一瞬間就砍掉自己的一隻手,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可不想死。報仇也不急於這一時。
「喲嗬嗬!」男人忽然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果然,那個叫梅戴爾的女孩沒有選錯,你的確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連向我尋仇的勇氣都沒有,嗯,金字塔學院裏的廢物還真多喲!」
「你是天葬?」柏莎終於想到這個男人是誰,她錯愕地問道。
「噢,是的!我就是天葬,那個讓人絕望的醫生天葬!喲嗬嗬,柏莎小姐,我應該要感謝妳一下,感謝妳在這個無聊的夜晚給我演了一場好戲。」天葬吐了口煙圈繼續說道:「我對妳很感興趣!」
「你想做什麼?」柏莎問道。
「別緊張!」天葬笑嗬嗬地說道:「我隻是想重新恢複一下做醫生的感覺,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助妳清除臉上的疤痕,妳是一個美人,那道疤痕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妳的臉上!」
聽著天葬的話,柏莎陷入了沉思,她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不過她對這個男人的力量是了解的。
在天葬剛入學的那一天,她曾經就看到過這個男人跟瓦訥爾警衛隊長的對抗,就連瓦訥爾那個五星級的武者都被這個男人逼得失去了銳利,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方才,他說要去除掉自己臉上的疤痕?
這似乎讓柏莎有一點點的動心,畢竟這道疤痕帶給她的痛苦很大,她本來就是一個美人,都因為這道疤痕的緣故讓她變得很冷漠,事實上她隻是在掩飾內心裏的自卑感。
「怎麼樣?」天葬問了一句,「妳是否該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妳沒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嗬嗬!」天葬笑了笑,他掐滅了自己的香煙,隨手一抖拋出一道寒光撞到喬治的胸口。
喬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麵上,胸口一陣的疼痛,他用僅剩下的一隻手去觸摸自己的胸口,發現一個小瓷瓶。
「滾吧,將藥粉塗到自己的傷口,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廢物,不過多你一個也不多,如果有一天你大著膽子向我尋仇的話,我會很開心!」
「天葬!遲早有一天你會落到我的手裏!」喬治暗暗地想著,他咬了咬牙重新從地麵上站起,沿著一個方向瘋狂地逃奔而去。
天葬將目光落到亞倫的身上,點了點頭。他轉頭對柏莎說道:「我剛剛的建議,妳是否接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嗬嗬,能讓一個原本美麗的女人恢複她的容貌,這難道不是一個醫生要做的事情嗎?」天葬背過了身,他緩緩地向小樹林走去。
他知道柏莎一定會跟著他來的,女人誰都抵擋不住美麗的誘惑,他很清楚地了解這一點。
的確,柏莎也抵擋不住這誘惑,她緩緩地跟在天葬的身後,天葬忽然回過了頭,柏莎驟然停住了腳步,她望著天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天葬隻是一笑,是藏在爵士帽背後的笑容,「幫我把那個叫亞倫的男人帶來!」
「他?你要一個屍體做什麼?」
「他還沒有死!」
「沒有?」柏莎驚道:「你憑什麼認定?難道說是一個醫生的直覺?」
「不!」天葬搖了搖頭,又背過了身,「我從梅戴爾那沉重的腳步聲中聽到的,她並沒有下殺手,一個女人就算再狠毒,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去殺害她喜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