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跪倒在地上的學員頓時都嘔吐了出來。
「滾!在我還沒有動手殺了你們之前。」天葬的話剛剛說完,四個學員便紛紛向遠處逃竄,天葬也不理會他們,提著喬治血淋淋的心髒迅速地消失而去。
受到穿刺的破壞,天葬的心髒出了一點點問題,剛好必須換一個心髒。這對於別人來說很困難,但對於天葬這個絕望的醫生來說,隻是一場手術罷了──自己對自己的手術。
回到斯塔特山山頂。
眾人沉默地站在那裏,李拭望了一眼小夢露說道:「替我將暴龍兄弟帶走。」
說過這句,李拭便緩緩向山下走,誰都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在搖晃,雖然他擊敗了天葬,可是也受了傷,走過的地方都是血跡斑斑。
從沒看過李拭受過如此重的傷,月影孫娘想去扶他,卻被李拭甩開了手。他傲然地繼續向前走著,月影孫娘也不再堅持。
梅戴爾跟小夢露抬著暴龍緊跟其後,一行人終於在淩晨二點多的時候,趕回了金字塔學院。
眾人在李拭跟暴龍的宿舍裏,李拭盯著昏迷中的暴龍搖了搖頭,小夢露則關切地問道:「李大哥,你沒事吧?」
「放心,隻是受了一點小傷。」李拭坐到自己的床上,「倒是暴龍兄弟……」
李拭不再繼續說下去,雖然以自己的力量喚醒了暴龍身體裏的一些能量,可暴龍所受的傷,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家夥估計也隻有天葬能解救吧。」月影孫娘說了一句,李拭微微動容,他本想立即去找天葬,可又不知道天葬在什麼地方,況且就算找到,他肯不肯出手相救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李拭想到了金字塔學院的醫護室。
李拭獨自走出宿舍,片刻後,身邊跟著幾個衣衫不整的醫生又回來了。
李拭指著床上的暴龍命令道:「救活他。」
一位年長一點的醫生走到暴龍身邊,搭了搭脈搏,搖頭說道:「他身體裏的經脈受損很嚴重,右肩的手臂我們還可以替他接下,至於受損的經脈跟內髒怕是無能為力。」
「他必須活,否則就是你們死。」李拭的一句話讓這些醫生發抖了起來。他扭過頭望向小夢露等人,說道:「我們出去吧,這裏交給他們。」
當李拭他們退出房間後,所有的醫生聚在一起,討論暴龍的傷勢,平日遊手好閑的他們,今天算是用盡心力了,因為李拭就守在門口,而且手裏拿著一把鋼刀。
連續三天醫生都費心在為暴龍醫治,暴龍身體裏的一些經脈已被修複,手臂也已重新縫合,可暴龍依然還在沉睡,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李拭的傷也好轉許多,雖然看不出他表情的變化,卻能感覺他很是為暴龍擔憂,一直守在宿舍門口,三天沒有睡過一會覺。
突然,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柏莎死了,是浮羅娜將柏莎的屍體埋了,而且死的時候全身經脈都震斷了,很是淒慘。
梅戴爾有一點失落,雖然柏莎總是欺壓她,但多少還是有一點姐妹的情誼存在。
柏莎的死亡讓李拭有種不安的感覺,擔心暴龍會不會是另一個柏莎呢?
正在李拭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瘦醫師從宿舍裏走出來,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李先生,我們真的盡力了。」
「什麼意思?」李拭問道。
「三天了,暴龍同學沒有轉醒的跡象,我想他已經沒有活的希望了。」醫師剛剛說完就被李拭提起衣領,一抹冰冷的光芒從眼眸裏放射出來,狠狠地盯著那醫師說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救不活我兄弟暴龍的命,我就讓你們這些醫師陪葬。」
「咳咳!」那名醫師劇烈地咳嗽著,感覺就要喘不過氣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笑聲傳來,天葬忽然出現在李拭的身邊,他喲嗬嗬地笑道:「李先生,這又是何必?暴龍不會死,我想我願意為他醫治,畢竟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兄弟嘛。」
看到天葬,李拭鬆開了那醫師的衣領,猶豫一下說道:「幫我救暴龍。」
「這算是你求我嗎?」天葬望著李拭,從他不低頭的表情上來看,自己的這句話問得有點多餘,這個男人會去求誰的幫助呢?想著天葬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就當還你一個當日不殺我的人情吧,我救暴龍,我們從此就互不相欠。」
天葬走進宿舍,來到暴龍的身前,一刀就將他剛剛縫合的右臂斬落下來,其他的醫生看到天葬如此的手法全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李拭當然也看到了天葬的舉動,卻沒有阻止。
砍下暴龍手臂的天葬,在手臂的出血處迅速地揮舞手術刀,緊接著從懷裏拿出藥瓶,倒出菊黃色的藥粉灑在手臂上,又將手臂安回了暴龍的肩膀上。
作好這一切,天葬一個翻身飄落到原本是暴龍睡的上鋪躺好,就像睡著一般。
李拭將所有醫生都驅逐出去,也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