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目光在李拭跟五十萬的本票上流轉,可一觸及李拭那種目光,原想上去的心也打起了退堂鼓。暴龍不相信,又洪亮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去跟那個男人比試,隻要站在到擂台上將那五十萬的米幣本票拾起來,它就歸你們所有。」
終於,有一個老者緩緩沿著擂台的階梯向上攀登,他繞過李拭身後,緩緩向那五十萬的本票靠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這個老者的身上,老者的臉色發青,似乎承受著巨大的考驗,在蹲著身體拾米幣本票的時候,兩隻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李拭的麵容。
李拭依然是一臉的冰冷,眼神平靜的就像湖水一般,沒有一點的波動。
老人拾米幣本票的手在發抖,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急促,彷佛那五十萬米幣下隱藏著巨大的危險一般。
終於老人的手指觸碰到那米幣的本票上,他狠狠地將其握到手心當中,猛然間站起,哈哈大笑,高聲呼喝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隻是興奮中的老人在觸碰到李拭冰冷的目光的那一瞬間,麵容開始僵硬。
老人清楚地看到李拭的目光有一絲的改變,那原本就冰冷的目光更像是凝成了霜一般。剎那間,米幣的本票從手裏掉下,老人渾身打顫,頭一仰,摔到擂台下昏死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震驚,最震驚的當然就屬暴龍。
難道目光真的可以殺人?暴龍實在匪夷所思,就在這個時候,天葬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無意地笑了笑,暴龍敏捷地從他的身邊閃開。
李拭始終站在台上不動半分,也不說一句話,他知道他所要麵對的是一個強者,一個即將到來的強者。台下那些異人跟武者連登台的勇氣都沒有,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比武場異常安靜,在這段時間裏,誰都不敢上台去,有些人甚至不堪忍受這樣壓抑的氣氛退出了比武場。
夕陽西下,一道豔麗的人影終於飄然落到擂台上,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的到來,重新給這死寂的比武場注入了新的活力,隻是她兩眼卻死死地盯在李拭的身上,牙咬得緊緊的,右手握著一把刀,一抹淡然的火焰纏繞到刀鋒上,嘴裏帶著憤慨地指著李拭說道:「是你,就是你,我等的人就是你。」
李拭微微抬起頭,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一想,發現這個女孩正是自己剛剛出現在塵世時遇到的那個女孩,風舞火嘉!原來她是火焰王的女兒,李拭皺了皺眉頭道:「是妳?」
「哼,你還認識我?」風舞火嘉冷哼道。
「當然,那天似乎也是在這黃昏時分吧。」李拭說道。
「閉嘴!」風舞火嘉似乎異常的憤怒,雙手緊緊地握著火刀,冰冷地凝望著李拭,眼裏的怒火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釋放,那日所受到的恥辱,一直深埋在火嘉的內心裏。
「她是誰?」暴龍指著那個擂台上漂亮的女人問道,臉上已經呈現出一股花癡的表情。
「風舞火嘉。」月影孫娘回答道。
「她就是火焰王的女兒風舞火嘉?」暴龍伸了伸舌頭,一臉不相信。天葬冷冷一笑,感覺出李拭跟這風舞之間似乎早就相識,而且還存有一點恩怨,一場好戲就快要上演了吧?不知道如果李拭出手將風舞火嘉擊殺,火焰王會做如何的處理?火焰王是該看一看你的時候了。
台下的人群在這個時候騷動起來。
都說有著火焰嘉舞美名的風舞火嘉美若天仙,可這麼一看卻遠比天仙更加美麗。
那生氣的模樣讓人自然生出一種憐憫之心,當然這些人的目光風舞火嘉是感覺不到的。她的眼裏滿是李拭的影子,跟那日所受到恥辱的畫麵,每想一次,她的胸口就劇烈地翻滾,憤怒的火焰一經點燃便無法收拾,也不多說什麼,一記火焰就倒卷向李拭。
李拭並沒有抽出刀,手指一揮擋下那道火焰,望了風舞火嘉一眼,低下了頭。
風舞火嘉持著那把火焰刀拚命一般瘋狂地向李拭進攻。
李拭左閃右躲也沒有出手進攻,風舞火嘉眼見自己的攻擊沒有任何效果,索性停了下來,指著李拭說道:「出手!你不是喜歡殺人嗎?來啊!」
「我不想跟妳打。」李拭冷冷說道。
「為什麼?是你的良心突然發現了嗎?還是你對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感覺到自責?嗬嗬,這很可笑!」風舞火嘉嘲諷地說道。
「我從來都沒有為我自己做過的事情自責過。」李拭冰冷地說道:「我不想出手是因為妳根本就不是我對手,今天我不想殺人。」
「你……」風舞火嘉咬了咬牙,全身發抖望著李拭,兩眼像要噴出火焰來。她的身體向前急進,火刀一舉劈向李拭,李拭抬起了手,空手架下那把火刀,兩個人僵持在那裏。
風舞火嘉的腳底忽然升起一道火焰,火焰瞬間燃遍她的全身,李拭身子向前一進,手一下子按到風舞火嘉的胸口,燃遍風舞火嘉全身的火焰頓時全部熄滅。
李拭說道:「這樣的打法妳會死。」
「放手!」風舞火嘉因為李拭按到自己胸口的手再次被激怒,罵道:「無恥。」
李拭放下了手,背過身幽幽地說道:「風舞,我不想跟妳打,妳好自為之。」
「嗬嗬。」風舞火嘉慘烈地一笑,「這算是你的恩慈嗎?」
全身因憤怒在抖動,剛剛施展出火焰的風舞是想跟李拭同歸於盡,可李拭現在的力量遠比那個時候要強得多,她清楚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滿腔的怨恨充斥到風舞的腦海裏,讓她還欲出手。
「對不起。」這個時候李拭居然道了聲歉,緩緩轉過頭望著風舞火嘉,冰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謙意。
可這句話在風舞火嘉聽來是那麼的刺耳,心道:「對不起?嗬嗬,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抹掉那場痛苦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