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織就這樣牽著我的手,仿佛周圍的東西都慢慢暗淡,隻有,我和他。
終於走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我甩開他的手,說:“對不起祈織,我不喜歡別人這麼拉著我。”
祈織停下了腳步,空著的手,慢慢變成了拳頭,他才十八歲,和洵同齡。
雖然如此,洵卻遠沒有祈織成熟,或者說,祈織不如洵想得開,洵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就連和我拌嘴都是一種樂趣。
“對不起,薰。”他低低的說道,伴隨著淡淡的鼻音,祈織,哭了?
他忽然轉過身子,抱住了我,洵也常常有事沒事的就趴在我肩膀上,是真哭還是假哭,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可我聽得出來,祈織的聲音。我手裏的蜂蜜悄然滑落,碎成一片,祈織的憂傷在我頭頂盤旋,摔碎的蜂蜜在我腳下流淌,兩個極端,憂傷與甜蜜極其諷刺的對比。
我不知所措的任由他抱著,也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我隻會和洵吵架,和椿拌嘴,感受梓的溫柔,和彌的可愛,可我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傷心的男生。
“祈織,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你這麼愛著繪梨子,我想繪梨子也一定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我盡量去安慰祈織,這些話,從哪兒看來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些話很合適宜,就這樣很自然的從我嘴裏說出來了。
“謝謝你,薰,繪梨子會在天國看著我,可我怎麼也忘不掉她。”祈織的身子在顫抖,分明是想哭,可有極力壓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曾經試著想要去忘記她,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繪梨子,該是一個怎麼樣的女生,能讓祈織愛的這麼刻骨銘心,就算是去了天國,在人間的祈織還時時的牽掛著她。
不得不說她很幸福。
不得不說她讓人嫉妒。
不得不說她太不幸。
祈織也是不幸的,找到了自己愛的人,卻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見,我忽然想起了銘佐哥,我們不也是天各一方,不到黃泉永不相見嗎?
他的繪梨子和我的銘佐哥,在同一個天堂,我和祈織,同在人間。
我和祈織竟然有些同病相憐了。
“祈織,有些事情,忘不掉,就放在心底吧,極力想要忘掉的東西總是很容易被泛起了,忘不掉,不如就讓它永遠的留在你的心底吧。”我輕輕的說,這何嚐不是安慰自己,忘不掉銘佐哥,就讓銘佐哥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
祈織站直了身子,眼睛裏淚水晶瑩,他居然在一個陌生女生的麵前哭泣,而且不怕我嘲笑他?這麼信任我,我怎麼忍心去譏諷他,愛的深的人,都是可憐人。
“嗬嗬嗬,這是在幹嘛,這真是一場好戲啊。”一個令人厭煩的聲音傳來,祈織的眼睛裏,溫柔的淚光全變成了冷冷的湖水。
“哎呦呦,我說音羽同學,你還真是厲害啊,來到這兒沒幾天,不但把椿和梓迷得團團轉,現在,就連祈織也迷倒了嗎?”他還是諷刺的說著,對於椿和梓,他連哥哥都不叫,居然當著祈織的麵,諷刺祈織,真是目無尊長,這個叫做朝日奈風鬥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