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柄,這話不能言說,齊石隻能搖頭笑笑,然後就將話題岔開了。
“爹隻是總旗,怎麼安置那些人的事情,與他不甚相幹吧?”
“一說起這個又是一個麻煩事,你們是不知道,現在那個校尉百戶什麼的,看爹的那個眼神,不是巴結就是嫉恨,我就納了悶了,這麼一個苦差事,他們要是想要,我都要巴不得爹能丟出去,可那邵少將軍將爹調到了身邊為文吏,身兼兩職,這事爹他是想脫都脫不了”謝俊賢隻是神經粗,並不是傻,有些事情他自然懂得。
這樣下去,他家隻怕要成為眾矢之的了,要是他們家不是流放犯的身份,他也不懼,可偏偏他們家是這麼個身份。
“小舅舅,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姥爺應該擔的事情,不僅姥爺不能擔,就是邵將軍那邊也不能碰,否則將是滅頂之災”齊妍淩在一邊聽得直翻白眼,對那些人的智商也是真的捉急。
“怎麼說?”齊石聽了心兒一突,怎麼就說道這份上了?
“爹,你的擔心是對的,可你卻將事情想小了,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有人要拿邵將軍祭旗,收攏兵權或者是打壓各方守將的氣勢,可各方守將也不是站著挨打的人,否則現在的河源北寒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現在這麼一個把柄送上去,不管是那方勢力都會緊抓不放,無限放大,到時候難道不是滅頂之災?所以這件事邵將軍隻能立刻丟出去,交給官府或者朝廷去管”
“妍妍,你是不是忘了,這些人之所以占山為匪,不就是因為官府無為無良他們怎麼可能會去管這些人?”謝俊賢聽了立刻反駁。
“時移世易,今時不同往日,當初是因為這裏山高皇帝遠,且各級官員貪酷導致的,可現在咱們這裏不是住著一個皇帝親派的使者?你們隻要將這件事彙報上去,將人往那邊一推,要是皇帝不管,地方官員不管,到是民怨四起,與邵將軍何幹?”齊妍淩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朝廷是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妥善的安排,可有些時候,善心也會是一把鋒利的刀,且刀刀見血,這血還會是自己的。
齊石聽了,回想了一下這些年皇帝的作風,還真有這個可能?可是。“可是囡囡,事情不會又會轉回原點?”
“時局如此,非一人之力可挽回,要怪隻能怪人生在這個亂世。”這麼說齊妍淩心裏也很不好受,可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之女,一介平民,而且這件事他們隻能選擇保邵將軍,否則邵將軍一倒,死的人何止幾千。兩相其害取其輕…。
齊石為這冷漠的話以及女兒那悲戚無力的神態給震呆了,到此刻他才深刻的認識到,他女兒不同,如果不是女兒的年紀擺在眼前,他都要以為這話,這表情是一個曆經滄桑事故的智者所說。
“可是妍妍,那些人沒著沒落又沒地的,你讓他們怎麼活啊。妍妍你不能不管啊”謝俊賢的感觸沒有齊石的深,他隻是覺得那些人可憐,且對齊妍淩的那無厘頭的信任,讓他相信,她一定有辦法的。
齊石盡管有那許多的心思,可疼愛信任女兒的心卻是不變的,見小舅子逼著她想法子,就要開口說話,卻被齊妍淩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