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鐵木扶到屋裏,才發現鐵木渾身上下包括臉,都是一片烏黑,就好似被雷劈的摸樣,他的大腿上,胳膊上紮著幾個血窟窿,看那位置以及力度,可以看出,這些傷口都是鐵木為了放毒血保持清醒而親手紮的。
在場的人所有人看到這樣的鐵木,都被深深震撼了,齊妍淩卻多了一種情緒,那就是怒火,平日裏總是帶著暖暖的笑意的眼眸此刻森寒一片,暗藏著凜凜殺機,來到這裏之後齊妍淩還是第一次想要殺人,哪怕當初他父親失蹤,他都沒有這麼強烈。
“橫老留下,你們都出去”
胡媽看著她的臉色,很是嚇了一跳,姑娘的臉色好是難看,她在謝齊兩家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說什麼都安慰不了?
隻是心裏更加為她的姑娘心疼,這麼小的年紀,接二連三的事情沒個完,對邵家更是恨得不行,這些個殺千刀的,就知道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胡媽的神情,齊妍淩是看到了,心下劃過一道暖意,胡媽不管是在謝家還是後來來了她們家,對她,對他們家都是一如既往的好,什麼事都是當成自己的事來做,把她更是當成了親孫女來疼,這份感情齊妍淩怎麼會感覺到不到。
“胡婆婆,我沒事。一切也會好起來的,別擔心”
這話一落,胡媽直接就哭了出來,這孩子要不要這麼讓人心疼,自己心裏已經夠苦的了,居然還反過來安慰自己,怕自己哭讓姑娘更加的難受,胡媽捂著臉跑了出去。
胡媽出去了,羅柱其他的人也都退了出去,隻是沒有回他們的院子,而是守在了門口,以防屋裏有事要吩咐,找不到人。
“姑娘,這毒霸道且狠辣,如今已經侵入五髒,老奴隻怕也是有心無力了”聽了橫老的話,齊妍淩的心悠的往下沉,她雖然從來沒有問過橫老的來曆與身份,可是橫老的學識,還有當初流星他們身上的傷,以及被封的血脈都是他的功勞,可是現在他居然說出有心無力的話。
難道鐵木真的沒救了嗎?
不行,她不能放棄,其他的人她沒有看到且已經無能為力,鐵木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要不然她不僅麵對不了蒙桑格,更無法麵對自己。
“橫老,您一定有辦法的,你想想辦法,我求你了”
橫老知道鐵木是齊家的護衛,見到齊妍淩為了一個下人,這般懇求自己,心裏是動容的,也是心疼的,這個小姑娘,他可以說是一步一步看著成長的,世道太難,人人都活得太難,這個小姑娘尤其艱難。
“姑娘,辦法是有一個,可是隻怕會來不及。?”
“什麼辦法?您說,我一定給您辦到”齊妍淩驚喜的上前抓住橫老的手,雙眸迸發出喜悅的亮光,深深的灼傷了橫老的眼,這樣誠摯的眼睛,淳善的心,他真的不忍心在說,就算趕得及,也隻有五成不到的機會。
可是,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傷害會更大,他微微避開她的目光,咬牙說道“姑娘,除非將流廣找回來,讓流廣用內力輔助藥浴將毒素逼出來,這個過程很漫長,且成功的機會隻有五成”
“沒關係,哪怕隻有一線希望,我都要試一試,我這就寫信給流廣,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鐵木這邊就拜托你了”齊妍淩這個時候也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不多研究研究中醫,否則現在自己怎麼會隻能幹看著。
來到小書房,齊妍淩給流廣寫信讓他回來,又將家裏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因為她現在需要流星他們的幫助。
等信發出去之後,她就靜靜的望著天際,沒有人知道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麼?這樣一站就是一夜,羅柱家的遠遠的看著,滿目的擔憂,她不知道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一夜那衝天的紅光是怎麼回事?
可很奇怪的是,她看著那個夜色下的小小身影就一陣安心,莫名的相信,隻要有那個人在,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能安然的解決,她現在擔心的也不過是她的身子,這樣一夜一夜不睡,身子會受不住。
天蒙蒙亮的時候,流廣收到了信,看著信的內容,流廣手一抖,趕緊將睡在一邊的流雲給推起來。
“怎麼?”其實在鷹隼過來的時候流雲就已經醒了,也知道是邱家集那邊來的信,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信的內容居然流廣做出這樣驚慌的舉動,於是彈身而起,麵色凝重的問。
“你自己看?我去送信給公子,然後啟程回去,這裏就交給你了”流廣是不善言辭,可是他心裏很清楚,姑娘在公子心裏的分量,這件事必須在第一時間告知公子,否則他擔待不起,更怕耽擱一會,邱家集那邊會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