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說完了話,他磕頭如搗蒜的連磕七、八個響頭,跪在後麵的一群鏢師,也跟著不斷的磕頭,一個個都哭得像淚人似的,宋玉銘更是哭聲如雷,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天刀向定一見到這種狀況,有些哭笑不得,大喝一聲道:「住口,全都給我站起來,哪一個兔崽子再跪著哭下去,老子就先砍他的腦袋。」

他這句話比聖旨還要有用,長風鏢局裏的每一個人,全都在剎那間站了起來,停住了哭聲,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

天刀向定一把斷龍刀入鞘,凝目在那些人的臉上掃過,嘴角浮現一絲不屑,叱道:「他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大丈夫寧可流血、也不要流淚,你們這些混賬,一個個都長得人模人樣,卻是一堆孬種,老子若是砍了你們,豈不是辜負了我這柄斷龍刀?」

他把那群鏢師們罵得個個低下頭來,每一人都是滿臉羞愧之色,宋玉銘嘴角牽動了一下,想要替自己辯白,卻終究沒敢說出話來。

在一片靜肅之中,天刀向定一臉色稍緩,沉聲道:「我這次入川,是要找步青雲喝喝酒、敘敘舊,並非為了殺人而來,不過我行道江湖的宗旨,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你們不用害怕……」

他稍稍一頓,又道:「你們派個人回鏢局去轉告區長風,告訴他一聲,步青雲是我向某人的好友,若是他為了鏢局的利益,敢動青雲鏢局一絲邪念,就叫他洗幹淨脖子,等著我的斷龍刀吧!」

宋玉銘全身一震,硬著頭皮道:「向大俠,你老人家的吩咐,小的一定替你轉告我們總鏢頭,並且敢向你保證,今後我們一定尊奉青雲鏢局為魁首,絕不敢有一絲不敬。」

天刀向定一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除了區長風之外,你們遇到我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宋玉銘趕緊點頭,道「小的明白,請大俠放心,我們這裏的每一位弟兄,都從來沒有見過天刀向大俠,哪個敢胡說八道,小的一定撕了他的嘴。」

天刀向定一笑了笑,把那枝劍柄交給宋玉銘,揶揄地道:「宋鏢頭,你身為長風鏢局的副總鏢頭,怎麼會拿著這種等級的破劍走鏢天下,實在有辱你的身分了,下次記得要買把好劍,別為了省幾個小錢,誤了自己的性命。」

宋玉銘接過那枝劍柄,已經夠難過了,再被他揶揄一番,氣得差點吐血,暗中把向定一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表麵上卻恭敬的道:「大俠的教誨,小人一定銘記在心,下次到武昌萬劍坊買劍,絕不會買這種一仟兩銀子一把的次級貨,一定要買五仟兩銀子、可以削鐵如泥的寶劍,也不致於讓那位少俠未能盡興……」

他的話還沒說完,向定一已朗聲大笑,道:「好!這句話還說得不錯,像個劍客,有那麼點味道。」

宋玉銘實在是氣不過,才脫口而出這番氣話,心裏正在後悔不已,卻沒料到天刀向定一會是這種反應,倒讓他吃了一驚,怔愕的望著向定一,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天刀向定一嘴角一撇,道:「宋鏢頭,你的意思是要我賠你一仟兩銀子囉?」

宋玉銘嚇了一跳,忙道:「小的不敢,說老實話,小人的那柄破劍能被那位少俠看上眼,已是小人無上的光榮了……」

他瞄了下負手站在丈外,正在仰首望著長空、若有所思的步昆侖一眼,恭敬地問道:「請問向大俠,那位少俠不但長得豐神朗逸、英姿煥發,而且練成了神奇莫測的絕世劍法,不知在江湖上的名號如何稱呼?」

天刀向定一也不隱瞞,肅然道:「那是向某人的少主,當今神教的少教主,天下第一高人無弦弓的唯一愛徒。」

宋玉銘如遇雷擊,當場退了二步,再度嚇出一身冷汗,吸了口涼氣,驚忖道:「我的媽呀!敢情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日月神教的少教主,難怪他已練成了禦劍飛空的無上劍法。」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向定一已揮了下手道:「沒事了,你們快走吧!記住我說的話,別替青城派惹麻煩。」

宋玉銘不敢多言,恭身而退,到了韓雄身邊,悄悄的吩咐了幾句話,韓雄點了點頭,遙望步昆侖一眼,默然退回去,指揮著鏢師們整頓車隊,收拾殘局。

宋玉銘一直等到那些鏢師們把掉落地上的鏢旗和旗杆全部收拾妥當後,鏢局的隊伍才開始繼續前行,而韓雄則奉命折返鏢局,把遇到神教少教主和天刀向定一已經入川的消息,專程向總鏢頭區長風稟報。

近四十年,日月神教的勢力越來越大,已遠非九大門派所能比擬,就算武林盟的成立,也得依靠神教的支持才行,故此神教早已洗刷掉兩百多年以來,被江湖人物視之為魔教的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