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在一大堆卷宗上按完了手印,卷宗足有二十多本,如果從十歲開始做案,殺人來計算,每年我至少要做案兩次,殺五個人。
從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天生就是一個嗜血的殺人狂魔,地地道道的恐怖分子。
被帶離審訊室的時候,我隱隱聽到幾個警察在私下嘀咕。
“李隊,這麼多命案都安在莫非這小子的頭上,會不會有問題?雖然他在卷宗上按了手印了,恐怕最後也過不了法院那一關,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些案子不是一個人做的。”
“不用擔心,莫非這輩子見不到法官了,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恐怕活不過今天晚上了,這些案件全安在他身上,再好不過,沒有法官會浪費時間關注一個死人的案子的。”
我坐在輪椅上,心中一驚,看來我算錯了一招,警察局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個警察把我帶進了看守所,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潮濕,陰暗,見不到陽光,就像是老鼠住的地方,可是現在我沒的選擇,這裏是臨時的監獄,不是福利院。
從看守所的過道裏經過,裏麵的獄友發出了一陣陣陰陽怪氣的怪叫,我把這當成了對我的不友好的歡迎儀式。
社會上貧富分化,等級分明,窮13的臨時工被利欲熏心的黑工廠欺詐,當牛做馬,而監獄裏更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弱者隻能去撿肥皂。
牢房不過十來平的樣子,兩排上下鋪,能住八個人,跟華大的男生宿舍差不多大。
身後的鐵柵欄門咣當一聲關上,我感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籠子裏,悲從中來,有些想哭,我不明白,我堂堂一個善良為本,充滿正能量的宅男大學生,為什麼會有牢獄之災。
是,我是殺人了,但是我要是不殺那兩個人,恐怕連看守所都進不來了,早就在黃泉路上裸奔呢。
我晃了鐵柵欄門,心中五味雜陳,我終於體會到動物園裏那些老虎,獅子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灰暗,失去自由,誰的心裏能光明的起來。
但是我不灰心,因為我有道術,遲早我會活著出去,隻要小心一些李光派進來的殺手就行了。
“別搖門了,再搖老子整死你,不知道老子在睡覺呢?”突然,一個大塊頭從上鋪坐了起來,我坐在輪椅上,看不到上鋪,剛才竟然沒發現他的存在。
我抬頭一看,這形象太彪悍了,背上有龍,胸前有虎,胳膊上有塊兒,脖子上有鏈兒,右手撥弄著兩個鐵球,絕對是個混黑社會的,而且是喜歡動手多過動嘴的主兒。
“大哥,對不起。”我低眉順目,連忙道歉,現在的我天地元氣還沒完全恢複,不能使用道術,手槍也沒了,虎落平陽,隻好跟韓信同誌學習。
能屈能伸,不可恥。
“再敢整出一點兒動靜,小心我削死你。”龍虎哥一口的東北口音。
東北大漢都是暴脾氣,不能惹。
“不敢了,大哥貴姓?怎麼稱呼?”我套近乎。
“老子憑借手中的鐵蛋球,縱橫江湖二十年,無人敢惹,江湖朋友送給我一個綽號——尼瑪蛋爺,以後你就這麼稱呼我。”龍虎哥說完,又倒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