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茜來說,現在真是很好的時候。
吳悍就呆在自己身邊。雖然那好看的眉眼不肯停留在自己身上,
即便他永遠的皺眉琢磨些這個單純女孩所不明白的詭道算計
但是江茜就是永遠看不膩,如果說世上男子都愛女子黑發白肉,那麼江茜覺得她親愛的吳悍就是到了黑肉白發的時候,自己也依舊那麼愛。
剝開一枚荔枝喂給他。不肯把服務生黑色褂子衣服脫下來嫌費事的吳悍,發覺嘴上一涼。有種思緒被打擾的不快,但是還是張口把那枚荔枝肉吞下去。
心不在焉的吃掉果肉,把一枚光潔的核含在嘴裏打轉。
牛泰給交他管理的那個酒吧並不大,地段倒是繁華,正因為如此,自然是無數燈紅酒綠的妖魔地方林立。
一個裝修,特色,酒水,服務都沒啥出彩地方的場子,要是想就這樣在自己手裏起死回生的大紅起來,真的像是無解的死局。
自己彎腰當孫子裝王八難不成就這麼點微不足道的報酬?
不知牛泰出於什麼心理,那天被那位姓楊的狠人一酒壇子打的有點腦震蕩,但跋扈如他,也不再提要從楊曌那裏找回場子的事情,
還和顏悅色的給自己送了二十萬元。說是那招標書賣掉,吳悍應得的分成
就是他第一次去吳悍兩人合租的小屋,粗暴帶走江茜陪夜的時候,對吳悍也沒有有這般和善。
可是誰想著隔天,他就隻肯交給自己一個雞肋場子。
這讓吳悍咬碎了牙齒,也隻敢一副滿意感激樣子退出牛泰的家。
他還不得不依靠這個挺有幾分斤兩的大混混繼續攀爬上位。
可是這並不代表吳悍私下沒有怨毒含恨。
要知道盛市這種二線城市,比起北京上海之類的傳奇城市要遜色一些。
可那僅僅是對於那些巨梟而言,如果是吳悍這種不曾真正親眼見過一麻袋紅錢堆在眼前的小民。就太不一樣了。
一個有幾百萬身家客人出入的酒吧盤子,如果是由他吳悍掌管,對於他而言就意味著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慢慢和這些熟客套交情,
一點點積攢下供他在這城市輾轉上下的人脈資本。
自從聽牛泰說他去年開車給錢老板當司機去一個大人物的慶典,
半市富商名人都到場,
那個首富級別的人物隻是對幾個同級別家夥單獨敬酒,
然後給全場人才共敬三杯酒,大家還得覺得受寵若驚。
吳悍就覺得心裏有啥東西複蘇了一般。
所以即便把江茜的身子送給了牛泰那個年輕時候生活就不幹淨的混混,吳悍也不覺得後悔,盡管對江茜的愧疚是愧疚,但是真的覺得不後悔。
甚至都後悔自己為啥不把江茜完整的送了,送的幹淨。
即便沒上大學,可是從縣城高中畢業時候結業成績也是前70名,
要是高考怎麼也過二本線的吳悍,知道劉邦當年是如何拋棄妻子兒女,求嚐父羹才起家定天下的。
那麼他是覺得,劉邦既然能在好多年後,在史書後人眼中奪得一個毀譽參半,甚至功大過微的曆史名聲。
那麼他吳悍就有信心二十年三十年後,另外新一代人在泥濘中掙紮求存的時候,把他當成精神神壇的牌位。
所以,他覺得就是牛泰坑了他,他也能忍。
那個酒吧所幸還有些極其過硬質量的硬件,地段也算是真的不錯。
忍了認了也就是了。勾踐也不是隻用一年忍辱負重就殺人複國的。
他也不介意在牛泰麵前再裝個幾年沒腦子能被他當狗使喚的衝動傻子。
或許是因為江茜在邊上,吳悍也不樂意在這個姑娘麵前如何如何脆弱惆悵。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
練的很習慣的,勾出一個小帥笑容。衝著江茜眨眼。
江茜也不多問什麼東西,隻是柔柔的坐到他身邊,伸手幫他按摩著肩頭。
吳悍舒服的後仰,把頭靠在江茜的肩膀上。
能感覺到帶著海飛絲洗發水味道的癢癢感覺。他並不排斥。
聽著江茜輕聲絮語,是他難得的休息時間。
即便江茜隻是說些他覺得幼稚的家長裏短,比如傳菜的小劉又和男朋友因為買情侶衣服而鬧別扭,或者宋姐總因為回家晚和老公吵架,要不就是後廚大師傅今天又怎麼了。
似乎在江茜眼裏,這些事情都很有些她喜歡的小意思煙火氣。
實在很難想象,在如今這麼個社會,還有江茜這樣單純善到稀罕的姑娘。
誠然,她在吳悍麵前乖的很,一臉憧憬喜悅的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