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李傾卿青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楊曌。
楊曌無奈的衝她道:
“看我也沒用,我就是一小白,不過這故事終歸有道理,當然也不是沒有那種短線玩的飛起,每筆都有小賺,以準確判斷和變態的交易數量短時間內憑空拿到手一個龐大金額然後買豪車買別墅買校花美人的……”
“呸……”
或許是楊曌最後那句話太過直白放肆,李傾卿青作為一個姑娘還是很鄙視的。
但大體上還算認可,看她若有所思,楊曌柔聲道:
“我現在沒本事給你拿來證券所王牌技術員的內部資料,也沒法找高手親自點對點指導你拿著餘額區區幾萬元的白板賬戶熱手……
不過你若是有興趣,我倒可以帶你去東財經本碩實驗班的小班型課堂上蹭課。”
李傾卿青冷哼一聲不言不語。
楊曌也不理她,擺弄著手機看著聯係人列表裏那個叫做“吳佳璿”的名字。
心裏情緒複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還都是陳年糖醋老尖椒。
本是要失去一輩子的女孩兒,一夜醒來,她眉目依舊,她喜樂安然。
本不會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可是如果還是像前世那樣活,不過就是再失去一次罷了。
記得前世吳佳璿在大學戀上一個普通男子,為他不惜與家族翻臉,最後那男人鼠目寸光愚蠢到為了區區一個億,就帶著一個美人卷錢出國遠走高飛。
即便這一切都出於納蘭非妖的算計,即便以吳佳璿的剔透玲瓏看的通透真切,可清傲如她,從始至終冷眼旁觀,最後一臉淡然的出家,青燈古佛近二十年。
其中多少滋味,冷暖自知,楊曌不曾清楚,可十七歲相識,到後來相交,相知,二十年相伴,一輩子朋友。
在此刻的楊曌想來,前世吳佳璿終究是不愛自己的。
不曾相愛,隻有十幾年單相思。
這是苦到哭不出來隻能笑,疼到不可與人說的滋味。
沒有啥鮮血淋漓,隻有纏在骨上的淒切,在自以為徹悟的夜裏,突然鑽出來,輕輕搔過心尖兒,讓他頓時黯然。
癢到淺疼的鈍痛。到了極處,恨不得死。
前世在慢性病領域,也算是個小專家的楊曌,三十多歲,還堅持去寫些給少男少女看的短篇言情。
為此被吳佳璿斥過不爭氣,他也隻是胡攪蠻纏或者笑眯眯的,反正從來不肯解釋過半個字。
其實真的隻是因為,當初那個天真稚嫩,喜歡郭靖明的女孩兒,說過要寫盡一切悲喜情事。
而等若幹年後,她縱橫商海,安於佛道,他卻始終沒有忘了那個青澀到微苦的言語。
因為一輩子都忘不了她那時的樣子,所以願意去做她已經忘了的夢。
二十歲到四十歲,二十年,三百萬字的故事,都是寫給她的情書。
筆下哪個女子,不是吳佳璿呢。
……
楊曌閉眼,李傾卿青無比詫異的看著那男子,從眼角到鼻翼,一片濕潤。
病房寂靜無聲,李傾卿青托著腮,不知道要不要伸手幫他擦擦。
就這樣糾結著望著這個仿佛安然睡著的青年。
然後不知道過去十分鍾還是二十分鍾。
一陣鈴聲傳來,楊曌彎過手臂,看了看發白指節握著的手機屏幕。
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接通。
依舊是那樣有些不正經的調侃語氣,沒有絲毫異樣。
“喂,小璿璿……”
(這章我寫著寫著就哭了……)
容顏模糊,在別人懷裏笑的歡喜的她,我在文字中記下她的樣子。
祈禱下輩子,我們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