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如金石裂”有多難得，可最起碼有最基本的聽覺能力，所以聽的也認真，何況台上女子一人傾城，整張容顏和靈秀身段被場中遍布各角度的幾個液晶投影擴大化呈現在場中人眼前。
卻依舊宛如神跡半的找不出丁點瑕疵。
吳佳璿眯著眼睛，手中轉動著小小的青花瓷空茶盅。
“從來好的琵琶曲都出自亂世，所以難免淒切，這等堂皇莊嚴的琵琶聲真是難得……年紀不過二十吧，怎麼練出來的？”
楊曌揉了揉臉，看著屏幕上周菩提的動人臉龐，輕笑道：
“咋練的？不太清楚，也就是上課時候一邊聽課一邊不停的敲桌子練指，大半夜不睡覺被挺多膚淺女生暗自咒罵，還要執拗固執的每日不輟彈一個點唄……”
“哦，按照她的話就“是總彈總彈，彈了許多年……”
楊曌想起後世同學聚會時候，周菩語氣平常答複的一句話。
“厚積薄發”吳佳璿語氣欣賞的給了四個字評語。
楊曌一時想來也覺得佩服，一個在某次機遇中一鳴驚人的家夥，是不是都有些默默心酸辛苦許多年的平凡歲月，而這些平凡年歲裏的孤獨和故事，永遠不在顯赫時候對擁躉者說。
所以局外人很難懂得那些傳奇男女。
不由自主的就語氣溫柔的對著身旁女子問道：“佳璿，你是怎麼一步步到今日的？”
不知道是因為楊曌的語氣溫柔和略帶滄桑，還是因為“佳璿”這個鄭重親昵卻又有些陌生的稱呼。吳佳璿怔神然後語氣嫌棄的往一邊躲了躲
“咦……弄得姐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她一身素色衣服袖口寬大，所以很自然的擼上去袖子，把一截雪白的胳膊在楊曌眼前晃悠。以此證明自己確實被他膈應著了。
楊曌被晃花了眼睛，卻依舊盯著吳佳璿，一秒，兩秒，十秒……
事實證明，一個有勇氣厚臉皮的男人，在和女人交往上總能擁有初始的優勢，哪怕這個女人再如何優秀，都無法彌補這種上天決定的優劣，而某些男人的一敗塗地則是因為後天的庸碌和廢物。
所以吳佳璿敗退的道：“切，朕出生之前，母後夢仙人對弈而生朕，那一局棋的棋譜被吳清源讚歎為“手手如羚羊掛角，饒天下國手半局……”
某個居住在燕園的國寶級老人在我滿月時候就定下師徒名分，三歲時候第一次賭石，隨手開出一塊絕品青玉，國內近十年發現的翡翠裏可排的上前三。
小學畢業時候就已經讀完我爸藏書的三分之一，曾經因為少不更事參加過一次新概念作文大賽，當然名次沒公布，不過因為我完成的那一篇五千字古文，省內作協二把手被評委會找了了……”
“……切,啥叫一步步走，我這是一重天一重天的往上飛，
反正二十年，任何事，就沒敗過哪怕一次。
天縱絕豔，這四個字你懂麼你
朕的一生就是活著的傳奇史啊，其餘的就不和你說了，怕你羞愧到死…能認識孤，小楊子你就是天大的造化啊…”
楊曌自然知道這姑娘句句非虛，可有句話到底是憋不住的，感歎道
“十三歲時候定下來一門傳奇的婚約，對方是個宛如妖的大才……還真是，不過看起來你挺排斥啊，以你的張狂興致，看到納蘭非妖那等俊秀男子，還不得叫囂著收入後宮？”
楊曌語氣不爽，吳佳璿皺眉，她一直都沒追問楊曌這個家世平庸的家夥是怎麼知道納蘭非妖那個層麵的人物的，但是最奇怪的是那次在皇陵見麵，楊曌似乎就對納蘭非妖有著化不開的仇怨，這讓吳佳璿死活想不明。
雖然一直以良好的克製力忍住不去問，可今日到底還是張口問道：“你和他有仇？”
楊曌聞言，有些薄的唇翹起一個涼薄冷酷的弧度：“不共戴天啊……倆活一個……”
吳佳璿似笑非笑，把心底那份驚濤駭浪壓住不露半點，還有開玩笑的心思問道：
“你要是敢和我說是奪妻之恨，我就打死你……”
楊曌似乎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敲了吳佳璿腦袋一下：“你就等著吧，當初就和你說過，他納蘭非妖肯定得生不如死，而且是全家生不如死，你咋就不信呢……老實聽琵琶得了，周美人那麼容易彈次琵琶麼，多高冷啊她……”
吳佳璿貌似挺舒心的往寬大的椅子背上靠了靠，有些刻薄的補充了句：“娘們唧唧的太監，就是不招人待見是不，那就整死他得了……”
“整死他全家……”
楊曌很舒心的補充道。
沒人敢相信，事情真相真的就是如此簡單，後來那次商業教科書式的商業戰爭起因有種種傳說。
被視為楊曌崛起初期奠基因素之一，其實就是這樣。
在一對青年男女的玩笑話間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