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壓抑……
各種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山呼海嘯般朝著我壓來,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
我的話剛說出,電話對麵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好半晌都在一種壓抑的等待之中度過。
“哎……”
一聲歎息之後,對麵直接掛了電話。
該做的事我已經做了,接下去該如何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嘻嘻嘻,小兒三歲去趕集,一雙小手握滿食,要吃這,要玩那,乖乖聽話笑哈哈,紅燈籠,高高掛,胖頭娃娃母夜叉,撕人皮,碎人骨,摩啊摩啊變成架。皮為套,骨為架,人皮燈籠高高掛。”
靠在桌椅上,我微微的合上了雙眼,嘴裏喃喃了起來,這是我小時候太公告訴我的一首童謠,前半部分聽起來倒是滿歡快的,但是到了最後連人皮,骨頭之類令人瘮的慌的東西都出來了。
那個時候我不願去記,結果遭了外公的一頓毒打,差點沒把我打死過去。
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楚,太公一邊打我一邊罵,反正都得死,還不如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讓你來的痛快。
最後沒法子了,我隻能夠哭著喊著背了下來。
後來太公走了,在他走的前幾天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精神好轉了不少,家裏人剛還不知道,想要重新把太公帶去醫院好好治療,結果太公屏退了所有人,就光留下了我一人。
一直在我心中無比剛毅的太公那個時候哭了。
一邊哭他還一邊扇自己耳光,說他對不起我,害了我一輩子。
太公告訴我,他以前是個下地摸金的,一位精通搬山術的盜墓高手。
搬山一派在風水學上並沒什麼造詣,使得搬山派成為盜墓賊中的最受不齒和鄙夷的,傳到現代零零散散的怕是找不出幾個了,倒是什麼摸金校尉人馬眾多,儼然要一統江湖了。
雖然這個派別整體弱勢,不過太公在當時倒也小有名氣,在業內被稱之為小泰鬥,這可是對一個下地人的無上稱呼了。
那一年盜墓,太公和其餘幾派係的高人去了一個地下墓穴。
太公稱那個墓穴為詭墓。
在地下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太公沒有告訴我,他隻是和我說那一次下地他賭上了我的一生,結果還輸了。
如果按照賭約的話我是必須得死的,不過太公耍了個心眼,偷天換日,正好那個時候摸金一脈的掌舵人的女兒生了一個娃娃。
那一日正好遇到了廟會趕集,是我們那一帶最熱鬧的集會了,四處都是小販的叫賣聲和小吃誘人的香味,那個女人帶著自己的娃娃去趕集,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生了個男娃娃自然當個寶貝,幾乎小娃娃想要吃什麼,那個女人都會給他買。
不過太公手段通天,最後還是偷出了那個娃娃。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公沒有說,隻是一個勁的哭,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到了,其實太公就算不說我也能夠猜得到。
胖頭娃娃母夜叉,撕人皮,碎人骨,摩啊摩啊變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