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露出一個笑容:“月如初。”
琅嵇循微笑:“新月如初,人如其名,果然是好名字。”
月如初垂首,臉頰染上一抹緋紅。
下一刻,便隻覺身上一沉,似乎被什麼重物所壓迫。月如初臉上如同火燒一般,想要製止,卻又放棄了,心中似乎被什麼隱秘的情感填滿,一種無端的空虛讓她伸出手臂,將那個身體緊緊抱住。
“噓……不要害怕。”琅嵇循英俊的眉眼間雖有溫柔,更多的卻是疏離,讓她被瞬間點燃的心徹底澆冷。
眼底的失望與悲傷被隱在暗處,任由身上的人將頭埋到她的頸窩裏,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為什麼她卻覺得那樣冷?
外間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雙喜陰柔的嗓音和一名男子的嗓音夾雜在一起,聽起來有些混亂。
“煩請公公讓開,本將軍定要親自確定主上的安全才能放心。”
“洛將軍,主上早就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打擾,你這是要抗命麼?”
男子冷哼,聲音裏帶著一種血腥的殘酷,聽起來讓人忍不住一冷,“是你的命令還是主上的命令?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萬一主上有個什麼意外你擔當得起嗎?來人,給我把內艙包起來,我要親自去問問主上,是不是我這個將軍以後就歸你這個閹人管了?”
“住手!主上令牌在此,我看你們誰敢!”
男子看都沒看直接道:“誰知道你的令牌是怎麼來的?”說著便揮手令人將雙喜抓了起來,寒聲道:“在主上行蹤未確認之前,公公還是想一想這令牌究竟是哪裏來的吧。”
雙喜氣得跳腳,“洛明決,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造反嗎!”
洛明決再也沒看他一眼,大步朝著艙中走去,卻在看到裏麵的人時,微微一愣。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而床上的兩個人正緊緊相擁在一起,若有若無的喘息不停地從中散發出來,洛明決心中有些泄氣,可是此時此刻,也絕不容許他在退後。
琅嵇循抬起頭來,“洛卿如此行色匆匆的是要幹什麼?忙著捉奸呢還是忙著抓人呢?”
洛明決暗自咬牙,沒錯,他是來抓人的。
臨行前,父親反複交代要多加留意皇帝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們都深深的明白一個事實,這個皇帝自十四歲登基,能夠安然無恙在皇位上坐到現在,必然不如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般謙和。
皇帝對於權臣謙和,那隻能說明他暫時還沒有鏟除他們的能力,可那也隻是暫時而已。
對於一個權臣來說,要做的就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等待著皇帝的出手。
或者,直接取而代之。
自那日趕到行館之後,看到皇帝的身邊除了一個雙喜,幾乎連個可信之人也沒有。一次小小的刺殺,便讓那些跟隨的朝臣原形畢露,皇帝一氣之下,將他們遣回了恒安。
可是洛明決不相信,他不信皇帝會連一個親信都不留,於是他多次以皇上的安全為借口,隨行左右。或者像今日一樣。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