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礦長,您……您不是說要所有的區隊長開會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孟虎的聲音,“所有的區隊長和書記都到齊了。”
開會?
趙長風第一反應就是疑惑,自己有說過要開會嗎?然而就在他想要溫到底要開什麼會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來之前自己就是組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回憶。
“稍等我一會,我馬上到。”
趙長風猛地坐了起來,急匆匆的就衝出了辦公室,走下樓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些許魚白肚。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表,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五點。
第一次緊急會議,就遲到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趙長風第一反應就是該想什麼樣的原因圓場。實話是說肯定會是不行的,礦上的人誰不辛苦?所以沒有辦法就隻有選擇說謊,但是用什麼樣子的理由來圓話呢?這對於趙長風來說可是個難題,畢竟他真正意義上的礦上才隻有幾天,處理這些問題還是有些困難。
不知不覺,還沒有等趙長風想出什麼好辦法來,他已經來到了調度大樓的前。一直站在門口等待著他的夢話見狀,連忙就迎了上來。
“趙礦長……”
趙長風見孟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孟隊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孟虎看了趙長風一眼,然後就把會議室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為趙長風的遲到,有些隊長和書記就開始起哄出言不遜。開始也就一部分鬧事,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不少人都開始動搖了。
“嗯,我知道了,走進去開會吧。”
趙長風這話不僅是對孟虎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他已經知道了一會的回憶切入點在哪裏了。
剛走到的調度會議室門口,就聽會議室裏麵鬧哄哄的,其中不乏各種把氣門芯的渾話,不過侮辱趙長風的聲音倒是沒有聽到。這對於趙長風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進步了。如果不是之前采煤隊的事情處理妥善,估計這會罵娘的都有了。
不對,如果不處理妥善的話,估計人都到不起,就更別說聽到什麼渾話了。
這時孟虎快步走了上來,伸手為趙長風打開了門,就在調度會議室門被打開的瞬間,嘈雜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趙長風審視意味十足的回顧了一眼,然後就大步走向了會議室中間最高領導坐的位子。今天來的人,可以說是糧店礦的中流砥柱。因為對於一個成熟的煤礦來說,因為行業的特殊性其最重要的就是礦長,其次就是這些一線的管理者。
和其他行業不同的根本原因,就在於煤礦需要下井。這些一線區隊的隊長書記,是確保一線安全的最為重要的防線。還因為行業的特殊性,這些隊長書記大都文化水平不是很高,有的甚至於是半文盲的狀態。他們憑的就是對井下作業的了解和對礦工的了解。
工作環境和自身的出身,就決定了他們的性格特征,以及和他們的交流方式。要是在十幾年前,想在煤礦領住人,那靠的不僅僅是過硬的井下作業經驗,還有過硬的打架格鬥水平。雖然現在用武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但是恃強淩弱的傳統卻保留了下來。
這就是趙長風切入困難根本原因,想在理虧的前提下來硬的,實在是太難了。
但是此刻時刻,就因為有人鬧事,趙長風就找到了完美的切入點。
趙長風慢慢的坐下來,麵無表情的環顧了兩圈,然後把隨身帶著黑色筆記本拿了出來,攤開在桌子上。整個過程中,會議室死一般的安靜,別說說話了就大氣都沒有人出。
恐懼來源於無知,而震懾同樣因為位置。
這些區隊長和書記都不知道趙長風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再加上從進來到坐下趙長風都是陰沉著臉,他們就更加不敢隨意出招了。當然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冤大頭拔大旗的話,肯定有不少人會跟著就上。
這時趙長風就開始伏案而寫,整個會議室除了他寫東西偶爾發出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會議室的空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壓力成倍的增加,除了他本人之外,每個人都開始出現了不適的感覺。
這裏麵也包括孟虎本人在內。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推移著,五分鍾三百秒的時間對於在坐的所有人來說,那簡直比在井下連續幹了三個班都要難熬,都要無法忍受。
終於在第五分鍾過去的瞬間,趙長風突然抬起頭,把手中的本子一和,然後從桌子上推給孟虎。
“孟隊長,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