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洞中,狐後與清虛正從洞裏打到洞外,兩邊皆受了傷。狐後道行不低,清虛法術也不弱,兩邊不相上下,所以遲遲分不清勝負。
鳩茶本來在山腳與清虛兩位徒弟周旋,可是狐後的徒子徒孫也在其中,一堆妖精打兩個人仿佛沒什麼懸念,若不早點打完,她今日的晚飯豈不是要推遲?想到不能準時吃完飯,心裏便甚是生氣,古人說擒賊先擒王,既然狐後與那臭道士相持不下,那便去助她一臂之力,然後飛身一起朝著狐後兩人飛去。
清虛本來和狐後也隻能打平,再來了鳩茶瞬間落了下風,思量再三,準備轉身逃跑,誰料狐後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兩人一前一後攔住清虛,慢慢將他逼到角落。
見鳩茶提劍準備刺他,狐後突然攔住她道:“修行之人不能殺生,殺了他你可就無法得道成仙了,還是我來吧”。然後準備推開鳩茶自己親自動手,不料鳩茶偏偏不停,持劍往前一刺,正中清虛心口。
“呃...”清虛被刺中,嘴裏慢慢流出鮮血,將死之時,他將全身法力彙與手掌,然後往地上拍去。
狐後此時正要斥責鳩茶,忽然發現清虛在凝聚法力,意識到什麼,突然開口喊道:“不好,他要燒山!”,可惜為時已晚,隻見清虛手掌下一條岩漿似的紅線彎彎曲曲朝山上走去,路過之地連泥土都開始燃燒起來。
“哼...妖孽...貧道即使...”話還沒說完,被鳩茶一個拳頭給打的提前去見閻王了。幾個衙役見清虛死了也都紛紛跑掉,隻剩兩個小徒弟,不久便被一幫狐狸你一爪我一爪給撓死了。
紅線緩緩蔓延到山頂,然後朝伸展開來,不消片刻,山上便開始燃氣大火來,鳩茶和一幫小狐狸見勢有些手足無措,幸好山後有一個水塘,狐後便吩咐她們統統到山頂上施法將水塘裏的水引過來滅火。
到了山頂,鳩茶見溫酒暈倒在不苦懷裏,以為是為了保護他才受的傷一時情急,看著不苦眼裏滿是殺氣,幸好槐樹王及時跟她說清。
不苦卻也並未生氣,而是看著一群小狐狸問她出了何事。將剛才的事大概說了一下後,鳩茶便去和狐後她們施法引水了。
池水有限,引完了也沒能將火全部澆滅,這樣下去,剩餘的火星也會把水分蒸發然後重新燃起來。一籌莫展之際,不苦卻將溫酒放在樹邊靠好,然後自己盤腿念起經來。
“這小和尚...莫不是嚇傻了吧?”,一隻小狐狸指著他問道。見無人回答,隻好噘著嘴不再說話。
片刻後,狐後也閉上眼睛盤腿坐下,身後一幫小狐狸見自己老祖宗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都紛紛開始效仿狐後。隻有鳩茶一臉狐疑,正準備問個名白,不苦倒先說話了。
“若佛憐見我,蒼天曉我命數未到,定會降下雨來,若不降雨,我等一道過奈何橋,也不孤獨”
鳩茶看看周圍,狐後等人剛才引水早已將法力用盡,更何況之前還受了傷,這高山懸崖,根本就不能施展法術飛下去,而她們幾人本體在這裏,就算走了,火燒上來也照樣會死,不如便聽天由命罷。
片刻後,隻見不苦手中的舍利子金光一閃,一滴水滴在他手上。然後慢慢的,水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最後下起瓢潑大雨來。
與此同時,一陣槐花香味飄來,槐王樹竟在雨中開了花!那銀色花朵墜滿整棵樹,仿佛要將葉子全部擠掉。
幾個小狐狸見真的下起雨來,開心的在雨中又蹦又跳,嘴裏還不停喊著:“下雨了,真的下雨了,太好了哈哈哈”,轉頭又見槐樹開了花,終於按捺不住女兒家的愛美之心,拉上另外幾個小狐狸一起去看槐花了。
狐後淡淡一笑,隨即又陷入自責。
大火終於全部滅了,可是豔狐山幾乎全被燒盡,整座山被燒得焦黑,冒出陣陣白煙,在群山中顯得甚是突兀,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想想她的月兒...月兒的情郎,該是有多痛苦。還有那些被扒了皮的小徒孫,剛剛修煉成人形不能逃跑的小妖精...也許青丘的人說的對,她這樣的人,是真的不配去青丘的。
大雨過後,幾人倒是又愁起來了,現在已經是六月了,如今豔狐山被大火燒成禿山,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才會長出草芽慢慢回綠,狐妖洞也在打鬥時被封了,溫酒她們還好,可是狐後一幫妖精要是天天風吹雨淋的,不說受了傷,就算完好無損也會得病,可要是離開的話,那些小樹妖根本走不了,難道要自己跑嗎,思考片刻,狐後提議道:“如今我們連棲身之所都沒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山頂又平坦又寬敞,何不在這裏建一座房屋,也省的日曬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