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茶!”
“不死!”
鳩茶一暈,結界瞬間消失,遠處三人趕緊跑過來查看。
李修無滿臉心疼,難受的都快要哭出來了,想給她擦擦額上密布的冷汗,又生怕弄疼她,想了想趕緊將她抱起來朝花園外飛去。一旁的李漸玄見此情形稍稍驚訝了一下,他這四弟想來是動了真情了,低頭再看看自己懷裏的人和旁邊一臉焦急的兩個女子,說來也甚是奇怪,以他潔癖的程度,往日隻要別人挨他近一點都會被他嫌棄,今日這素不相識的女人竟然能靠在他胸口和懷裏,而他絲毫不覺得惡心,莫非...他真的認識這女人?
剛剛那種情形,沒來得及看看這叫不死的女人是個什麼模樣,此時細細一看,長得倒還不錯,薄唇,丹鳳眼,右眼眼角有一顆淚痣,額上青絲有幾分散亂,落下來的頭發剛好蓋在眼睛上麵,一身暗紫色紗衣襯的皮膚甚是白淨,想想剛才那招招致命的狠毒樣子,如今躺在自己懷中這安靜的樣子倒多了幾分可愛,起碼比眼前這兩個小妖精小女鬼好看的多。
轉念又一想,這素不相識的人,他管她長什麼樣子,與自己何幹,於是突然變臉,站起身一臉嫌惡的走了。
戚不死從李漸玄懷中滾落在地,溫酒一時沒接住,直接讓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一地灰。念慈非在身後看的甚是生氣,轉身就想去找李漸玄說理,誰知卻被溫酒攔住了。
“酒姐姐,他...”
“算了”擺手示意念慈非不必在意,隨後扶起戚不死將她架在肩上拖走了。
因為這個事,李修無也沒了興趣再過生辰,可皇上大臣們都來了,他也沒有辦法拒絕,所以隻好做做樣子,心不在焉的過完晚宴。
鳩茶因為消耗的法力太多,為了節約剩餘法力,幹脆變成一顆茶樹,讓李修無種在花園裏,還貼心的在她根部旁邊埋了一根人參,美名其曰補氣養血...
後花園中,李修無怕鳩茶出什麼事,所以命下人在鳩茶不遠的石榴樹下放了個太師椅,整日坐在那守著。此時李漸玄正在他旁邊,背著手眼睛看向前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哥,她不會出什麼事吧...”李修無一臉擔憂看著茶樹所在的方向兀自問著,眼裏是滿滿的自責,可惜他隻會武功,沒有法力,即使有也不像鳩茶那般高深,不然就是拚死也不會讓鳩茶去做那些事的。
“不會的”李漸玄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看著自己七弟這般模樣,想起多年前珍妃因為使用秘術煉玉去世時他也是如此,憋著眼淚問他“母妃是不是要走了”。卻愣是在珍妃合上眼了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然後發誓自此不再修習法術。
自那之後,這七弟每日就是跟著他,幾乎和他形影不離,十二歲時父王將他封為暄王後隨即便派他到邊疆駐守去了,七弟無法跟著他一路去,隻好每月給他寫信,每次都是些雜碎的小事,但他也都耐心回信,終於有一日信裏開始提及一個叫鳩茶的姑娘,脾氣火爆,愛吃,以及她身邊的人和事,都寫得無比詳細,還告訴他原來這叫鳩茶的姑娘是個妖精,但是他知道後心裏卻並不討厭,反而甚是喜歡等等...
這女子看起來也不像個大奸大惡之人,愛恨皆有李修無自己選擇,隻是那個叫戚不死的女人...
另一邊
戚不死醒來時,時間已過去整整五日,那日她暈過去之後便在王府一直睡到現在,尋物坊那邊都是念慈非在看著。本來以為溫酒一個人照顧兩個會分身乏術的,誰知她搖搖頭揪著念慈非臉說道:“這齊王府裏誰死了都行,唯獨咱們鳩茶啊,少一根汗毛都有人要心疼,嗬嗬嗬嗬”
念慈非雖然一個人待了這麼些年,但她身體的記憶早已經回來了,男女之事她當然了解一二,隻不過關心則亂,反倒讓她忘了有李修無這個人的存在了。
尋物坊中,戚不死靠在桃樹樹杈上喝著酒,腦中不停回想著當日在齊王府發生的細節,她的身體裏確實是住著另外一個人,千年前出來過一次,那一次鳩茶隻用十個經文就壓住了她,可現在卻用了二十六個,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將自己的身體據為己有,除非...找到她迫切想要的東西...東西?
瞬間一個激靈,或許幾日前另一個她出來的原因就在那個男人身上,如今隻要去探個究竟不就行了。想到此,戚不死立馬從桃樹上一個翻身下樹,右手呈劍指在石桌上畫了幾筆之後飛身朝齊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