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了阿姊回家,她每天又是爹又是娘的把我照顧著,真的不失為一個好的家長,可惜我天生是個貪玩的性子,不管阿姊在幹什麼,我都會去打擾她,惹事完了後,便跑。
慢慢的,我長大到人間小孩六七歲的樣子,阿姊看著我這麼貪玩,實屬不是辦法,女孩子沒有女孩子的樣子,像個男孩子,隻會給她闖禍,便請了住在不遠處的霓蔓,她是由鯉魚幻化而來,全身披著彩色霓裳,顯得人格外的高貴。
隻是,我成形的那日,她並未過來,而是在家刺繡,據說那日她準備在衣服上繡一個鳳求凰的圖案,這著實是一向大工程。
“霓蔓,阿如就拜托你了。”那日,阿姊將我送過來後便離去了,忍心讓我看她離去的背影,對於這個霓姐姐,我並不多見,而且這個霓姐姐很少出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稱得上是大家閨秀,當然這個大家閨秀也喜歡養花,自打我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見著了不同種類的花。
霓蔓的屋子倒是顯得高雅,有小院,有雅舍,院子裏一片黃一片白,黃的是桂花,清雅高潔,沁香遼遠,白的是楊花,在這萬花叢中,點綴萬分,不失一點風采。
在這靈氣充裕的地方,許多花花草草自是不會凋落,有靈氣滋養著,所以在玉如風台,到處都是不敗的花草,四季如春,景逸如畫。
“霓姐姐。”我喚她一聲,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專注的繡著她的帕子,不過不是那一鳳求凰,而是一朵荷花,在潔白的帕子上。
“既然是你阿姊讓你來的,那麼就先坐下吧,等下教你刺繡。”一切完工後,順便在帕子的角落裏繡上自己名字的單字,蔓。
“你按著這個圖案去繡吧,沒有繡完,就沒有飯吃。”霓蔓將一條手帕遞給我,然後將她剛繡好的帕子給我,又是一記背影留給我,也不給我反悔的時間。
“一針一線當思來之不易。”無奈下,我歎了一口氣,這針線也是不容易的,我還是好好的把握它們的命運,比較好,拿起針線,穿插起來,慢慢的往繡布上去繡。
“十指連著骨肉心啊,真疼。”第一針下去,就紮我手上去了,疼到心間裏,出了一滴血,鮮紅鮮紅的,本著自己的東西不能浪費的道理,又吸入肚中。
如此反反複複,十個手指頭都紮滿了,都是一個又一個針眼洞,待一朵荷花繡完後,我的手指都已包紮在一起十分不美觀,隻是那荷花,幾根線繡的歪歪的,完全就不是它原本的模樣,不過我自以為剛開始學,有如此進步已是不錯。
將帕子遞到霓蔓的麵前,我足以看到她的臉色有多黑。
“如此簡單的荷花,你竟然還將它繡的歪七扭八的,這就是你一天的成果?”霓蔓動怒的說到。
“霓姐姐,我這才剛開始繡,有如此成果,甚好,不假以時日,我定能超過你。”我在霓蔓的麵前自信的說,雖說這荷花是難看了些,還是可以看出它的形態。
“明日接著來,繼續繡這荷花,若是繡不好,繡到好的那一刻為止。”霓蔓這句話完全是給我懵了一下,話說,這嚴師出高徒,這也太嚴了吧,這才剛開始學,就想讓我一步登天了,難啊!
我擺著頭,離開了霓蔓的別苑。
看著自己支離破碎、可憐的手,難免有些心疼,我便悟出一個道理,成功的路上總是會有些坑等著人來跳,跳的過去就成了,跳不過去就死在坑裏了,我估計就是第二種罷,不過又不屬於第二種,因為我要爬出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旭陽從我家出來,就知道去找我阿姊去了,這旭陽,便是那書生模樣,一隻狐狸幻化而來,一直喜歡著我阿姊,又不說出來,每天都會送些食物過來。
我倒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狐狸種類,我阿姊那麼美,這旭陽怎麼那麼難看,還一臉書生模樣,不是說狐狸都有一雙會勾人的眼睛麼,肯定是妖嬈豔麗的,這廝肯定不是個純種,我在心裏默默感歎到。
“陽哥哥,你又來給我阿姊送東西啊!”我望著他說,一副乖巧的模樣。
“是啊,阿如,還有你最愛吃的玉米。”旭陽還用手摸摸腦袋,一臉臉紅。
看吧看吧,這就是悶騷,我在心裏誹謗著他,看來以後有更好玩的事情了。
“陽哥哥,我先回去了。”同他道聲再見,真的想就這樣再也不見,我已經看慣了他這悶騷的樣子,每次來不曾對阿姊說過一句喜歡的話,對他笑笑,臉紅得比猴子的屁股還紅。
“阿姊,我回來了。”走進屋子裏,便看見阿姊坐在椅子上,還有一些剛才旭陽送過來的食物。
“阿姊,那個呆木頭整天都過來,也不做什麼事,還單純的來送菜,我都替他著急了。”其實我也不是想說旭陽的,每日必過來,又不做什麼事情,萬一哪天我阿姊喜歡上別人,看他怎麼辦。
我同阿姊一樣坐在桌上,臉拖在手上,阿姊看到我的手被包裹著,問道“你這手怎麼弄的?”
我無耐道:“霓姐姐讓我刺繡,我不小心弄的,不過也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