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汐,你怎麼了?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麵前的女子,完全喚起了他曾經埋葬的記憶,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他們還是互相情意著彼此,前不久的事情卻正如腦海裏無端的想象,就連那些人,也是假的,也是他生命裏的一些過客。
“我……高興。”遲疑了一會,臉上掛著笑容,這才說出聲來。
“你高興就好,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沁櫟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說了這麼久的話,站了這麼久,剛從冰洞裏出來,身體難免有點不適,畢竟,已經幾萬年都沒有動過了。
“好,我送你到客房去歇息。”穆汐莞爾一笑,本來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卻又自動的忽略掉了,站起身來,像往常一樣嗬護著沁櫟走到客房,隻是他的心裏想著的並不是這些,臉上愁雲密布,心緒不寧的。
身處在另一件房間的一行人則守著一隻兔子,整個屋子裏都是沉悶,沒有說話聲,也沒有喧嘩聲,小聲的啜泣,為那隻渾身是血的兔子,唯有少數人知道,阿如是兔子變換而來,所以在沁櫟一人出來的時候,空氣裏還散發著血腥味道,看那一身飄離的裙擺上也有一攤血跡,唯獨沒有出來的就是阿如了。
他們衝進去看的時候,才看見一隻躺在冰床上的血兔,早已經涼透了,照看了這麼久以來,唯一的親人就這麼離去了,馨嵐立刻衝上去,抓住沁櫟的領子,拽過來問:“是不是你殺了阿如,是不是你?”透紅的眼睛,全身顫抖著,腦子裏此刻完全持著不願意相信的態度,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才沒幾天,就香消玉損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醒來就是這樣了。”沁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抓住了領子,哪想到會被如此的對待,才剛剛醒來,身體本就是柔弱,那抵得上馨嵐如此的架勢。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可是剛剛進去不久,你就出來了,你怎麼會不知道?”此刻,馨嵐早就沉醉在阿如已經離開的事實,如此的悲傷,如此的憤恨,她一定要搞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轉身,走進冰洞,抱著兔子,輕輕撫摸,道:“阿姊這就帶你走,回家。”不過在離開前,這個理由,是一定要有個人給個說法的。
經過穆汐身旁時,看著他如此的護著沁櫟,竟然在她麵前擋住這位女子,心裏更是一窩子火,阿如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在我麵前好不容易說出了她喜歡穆汐,我卻不希望如此,想堂堂天庭的守護神,應以天下為己任,就這麼和他在一起,是不會幸福,沒想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阿如的眼皮子底下這般嗬護,真是看錯了人。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低沉而又空洞的聲音,馨嵐已經氣到極致,而若燁更是如此,明明一個很活潑的人,昨兒個還在打打鬧鬧,今日就沒了,還被打回了原型,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說有人暗算的話,他會相信,這裏左三層右三層的,哪有什麼人會襲擊到呢?而且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霓蔓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段時間,她就覺得心神不安,如果沒有來這裏,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當時她果斷一點,帶著阿如回玉如風台,興許就沒有今天這檔子事情了,如果穆汐要是給阿如一個好的答複,那麼當初就不會離開天庭了,但是自從阿如遇上了穆汐,整天裏除了心酸還是心酸,卻不曾得到他的一席青睞。
“穆汐,當初阿如那麼喜歡你,現在她走了,離開了,你滿意了吧!再也沒有人纏著你了,你高興了吧!現在你的女人活過來了,你就可以瀟灑去了,你滿意了吧!”霓蔓此刻的心情不亞於馨嵐的,都是一同看著長大的孩子,記憶裏,她還那麼小,一下子就長大了,然後跟著自己學習刺繡,學習彈琴,她也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很難受,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了,到現在,連命都給了出去,成全了別人,可苦了自己,不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你別這麼激動!”淵桉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兄弟,他又何嚐不知道他的心裏呢?他的苦又有誰知道,雖然和阿如接觸不多,至少能夠在這裏做個小小的婢女,於穆汐而言,也是會有一定的感情的,隻可惜,但是現在,他不願意有人來冤枉他的兄弟,更不希望,那個人還是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