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活力,還化了妝,美得要死。
我就眯著眼說,大早上的,天還沒亮,你浪個什麼勁啊?
她就掀我被子,“快起來,大懶蟲,今天要去接肥姐,別睡了!”
我被她折騰起來,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她就給我往身上套衣服,跟我媽似得。
我倆到看守所的時候,人家還沒開門;藍姐就在門口晃悠,火急火燎的那種。
我明白她的心情,更知道肥姐對於她,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
等了一個多鍾頭,我們才進去;簽了一些手續,我們見到了肥姐。
那一刻,藍姐又哭了,哭得特別厲害;我也差點哭了,因為肥姐老了,似乎在一夜之間,頭發就花白了……
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氣,失去了大姐頭的風範;她的臉上還有傷,我想這幾天,她在裏麵,沒少吃苦頭。
肥姐無罪釋放,卻不見她有一絲愉悅;在看守所裏,她一言不發,隻是抱著藍姐痛哭。
直到我們回家,她才張口說,“小宇,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姐!”
我不好意說,姐,都是我害了你,救你是應該的!
肥姐就搖頭,說即使不出那天的事,她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就問肥姐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姐夫的事?
肥姐點點頭說,“你姐夫,脾氣太硬,為人太剛直,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我疑惑道,“那不應該啊?做官都應該這樣的!這是好官,大家應該擁戴他的。”
肥姐就搖頭,有些哀怨地說,“本來是這樣的,可你姐夫,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坐直身體,有些好奇地問。
“哎……”肥姐搖頭歎息,“是關於一個大領導的,具體什麼事,他也沒跟我說。”
大領導?莫非是楊東林?!對,一定是他!可楊東林又不是壞人,他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了小宇,你是怎麼把姐撈出來的?”肥姐擦擦眼淚,抬頭問我。
我就說剛好認識個人,他能幫上忙。
“是嗎?他是誰?你能不能再請他幫幫忙,把你姐夫也撈出來?!”
我搖頭說,這個不太好辦,那人說了,能把你撈出來,已經是極限了。
肥姐聽完,又開始哭;她再也不是那個女強人了,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小女人,一位妻子。
那天下午,藍姐開車,拉著我和肥姐,去探視了肥姐的老公。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很幹練的一個人;即使被關了起來,雙眼依舊明亮;他給我的感覺,跟張教授很像,寧折不彎!
肥姐見到他,哭得厲害;他卻安慰肥姐,說沒事,天道循環,惡有惡報,總有一天,壞人會被一網打盡!
我站在旁邊,聽了這話,心裏很別扭!誰是壞人?楊東林嗎?
我就冷冷問,“你說的壞人,指的是誰?”
他抬起頭,看看我,又問肥姐,“他是誰?”
肥姐哭著說,“小藍的男朋友。”
砰!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胡鬧!他才多大?小藍這是在玩火!”
我本來就不爽,他一說我和藍姐,我更火大!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瞪著他,質問他!
他很不屑,直接不看我,就凶藍姐,“小藍,趕緊斷了,你們不合適!”
藍姐抓著我的胳膊,哭著說,“姐夫,小宇人不錯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屁!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愛是要用一生來驗證的!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吧?成熟嗎?他跟你在一起,無非就是圖個刺激!等你過了四十,不再年輕了,他還會要你嗎?那時他才三十歲出頭,娶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輕而易舉!你別犯傻,趁早斷了!”
“不,我不斷,我愛小宇,誰都不要勸我……”藍姐哭得厲害。
我咬牙說,“你他媽少危言聳聽!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不是來找罵的!”
他挺硬氣,脾氣比肥姐還火爆,帶著手銬就要打我;還是民警衝過來,把他往外拉。
他不服,掙紮著要朝我衝來;警察就揍他,一點不留情麵。
肥姐和藍姐嚎啕大哭,嘴裏喊著別打了,可警察哪會聽她們的?
藍姐就抓著我胳膊,哭著說,“小宇,讓你老師救救我姐夫吧,求你了!”
“救個屁!”我吼道,“這種人賤骨頭,說這個壞人、那個壞人,我看他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