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暈的厲害,但還是甩甩腦袋,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覺得它好?”
“嗯!確實不錯,雖然有些地方,還稍稍欠妥,但應付海城鋁業這種公司,足夠了。”他放下方案,雙手交叉,拖著下巴看我。
我拍拍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可腦子裏仍舊是一片漿糊。
“開個價吧,這方案我買了。”那人很自信地看著我說。
我苦笑了一下,“開個毛錢,你想要,拿去吧,送你了!”
“不行,我這人做事有原則,不能白要你的東西。”他說完,很優雅地掏出錢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卡,推給我說,“錢不多,也就二十多萬,將就將就吧,密碼是六個8。”
我看看卡,又看看他,眼皮耷拉的厲害,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那人走了,我的方案也不在了,隻有一張卡,被塞在了我的胳膊縫裏。
當時我也沒在意,想著自己的方案,扔也是扔;結果有人竟然出錢買,這倒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是,天上會掉餡餅嗎?那是還年輕的我,根本沒考慮那麼多。
由於先前酒喝得太猛,現在醒過來,嗓子簡直幹得要命,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站起身,結了賬,走出門外的時候,整個海城,成了白色的海洋。
雪還在下,我掏出手機,想跟藍姐道個歉。
畢竟,她是真不懂策劃,我不能怪她的。
而且藍姐也沒主見,人雲亦雲的;她的想法,很容易被別人左右。
打開電話,把我嚇了一跳!
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藍姐打的,她一定擔心死我了。
迎著大雪,我一邊打車往家趕,一邊給藍姐回電話。
電話剛接通,藍姐就哭喊著,“你個大混蛋,你跑哪兒去了?姐擔心死你了!”
我嬉皮笑臉說,“姐,我心情不好,就去喝了點酒,一會兒就回去了。”
“你別回來,姐不要你了,你死在外麵算了!”藍姐哭得很委屈。
我說那好吧,師傅掉頭,找個酒吧停下,我接著去喝。
“你……”藍姐生氣說,“你趕緊給我死回來,不準再喝了!”
我就很硬氣地說,師傅,還是先前的路線,回家。
“你個死王宇,你等著,回家再收拾你!”藍姐扔下一句狠話,就掛了電話。
下了車,雪已經沒到腳踝了;今年的海城,不知怎麼,雪下得特別大。
我凍的要命,急急忙忙就鑽進小院,按響了客廳的門鈴。
“別按了,在外麵凍著吧!”藍姐從二樓窗戶上,露出個小腦袋。
我說你幹嘛啊?別鬧了,怪冷的!
“誰跟你鬧了?!”藍姐白了我一眼。
“姐,我冷,快開門!”我凍的直跺腳。
藍姐家住在海邊,常年刮風,大雪天一吹,渾身都涼絲絲的。
“不開!你個沒良心的,姐那麼擔心你;你倒好,剛才打電話,還那麼橫,凍死你算了!”
我立馬就軟了,這個女人,還真有辦法整我!我就說,“姐,我錯了,真的錯了。”
“你哪兒錯了?”藍姐趴在窗戶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趕緊說,“姐,剛才打電話,我不該跟你橫的。”
藍姐就別過頭說,看來還是不知道錯!
我又說,“姐,我不該在公司罵人的,我錯了,真的錯了!”
藍姐搖搖頭,伸手抓雪花玩兒,就是不搭理我。
我思前想後,也沒啥了啊?!
“姐,我到底哪兒錯了?你快告訴我啊!我都快被凍成冰雕了!”我苦著臉,牙都跟著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