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乞求,那時的她,真的矛盾死了!
我自始至終都相信,她是愛我的,永遠都是!
看著她,我不斷地問自己,愛情,真的能跨越一切,衝破那些悲傷的、落淚的、難以啟齒的過去嗎?
她點頭,或搖頭,答案便會揭曉。
那時,她停住腳步,死死地盯著我;那雙眼睛,似乎想看透我的內心,看透我的一切。
而我,仍舊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可以為愛瘋狂、付出一切的窮小子,一直都是!
她張開嘴,用近乎難過的語氣說,“小宇,把夏雨接回來吧……”
說完,她進了病房;而我,聽到這話,滿心的歡喜,瞬間化成了兩行熱淚。
她答應我了,在矛盾中答應了我。
未來,我們該如何麵對彼此?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她回來了,一切的一切,我會傾盡畢生時間,來救贖一身的罪孽。
病房裏,樂樂哭得厲害。
我走進去,藍姐剛好抱住了他。
“寶貝,樂樂,媽媽在,不哭、不哭……”
藍姐說著,自己早已泣不成聲;她掀起衣服,露出迷人的胸部,給樂樂喂起了奶。
生命是神奇的,真的是這樣;曾經在家裏,樂樂隻要夜裏哭起來,我們怎麼哄都哄不好。
一直要等他哭累了、疲了,才會漸漸睡去。
而此刻,他躺在藍姐的懷裏,隻是一口奶,就讓這個暴躁的小家夥,乖乖地閉起了眼睛。
父母年紀大了,我找了車,送他們回去休息了。
房間裏,剩下了我們一家三口。
那一夜,藍姐躺在病床上,摟著樂樂,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我坐在一旁地椅子上,看著她們,那幅美好的畫麵,畢生難忘。
不知何時起,藍姐已經輕輕唱起了歌。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清甜,那麼讓人迷醉。
隻是在這動聽的背後,卻帶著淡淡的哀傷,淡淡地淒婉。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棵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找……”
她哭了,壓著聲音,帶著萬般的無奈。
我不知道她為何要哭,可能是傷感吧,為我們的過去傷感。
直至後來,我才知道,她的眼淚裏,帶著一個故事,一個決心。
第二天上午,我們給樂樂做完檢查,沒什麼大礙,就帶他回了家。
藍姐似乎變了,又變回了從前;她開始笑,開始關心我,開始跟我鬧。
但這些,她做得太刻意了,沒了以前的那種自然。
愛情的裂痕,始終還是存在了啊?!
那天,我抓著她的手說,“姐,你不要這樣,不要刻意去做些什麼;我希望你做回自己,做回最真實的自己。”
她笑著,打著我說,“姐刻意什麼了?姐以前不就這樣嗎?小傻瓜,你想多了!”
“或許吧……”我隻能這麼回答她。
三天後,夏雨回來了,她和小楠,又去了海大,繼續完成學業。
父親要走,說他一個老頭子,呆在這裏沒啥用,也幫不上什麼忙。
藍姐說,爸,您來這兒,不是讓您幫忙的,而是讓我們照顧您,孝敬您的。
她的話,幾乎讓我爸無地自容;他差點害死樂樂,心裏一直虧欠著,在藍姐麵前,都不敢抬頭。
“有你媽在這兒就行了,我也住不習慣;老家的麥子快熟了,很多事兒都等著忙活呢。”我爸撓撓頭,特別不好意思地跟藍姐說。
“爸,那麥子值幾個錢?你這來回的車費,就夠兩畝地的麥子錢了;別折騰,老實在這兒養老吧!”我抽著煙,勸著他。
可我爸卻跟我來勁了,“你個小犢子,不要忘了本!當初要不是那兩畝地的麥子,你怎麼能上學,怎麼能混成現在這樣?瞅你那洋狗樣,來氣!”
父親土慣了,他確實有些瞧不上,我天天西裝革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