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區,我回到家裏。
海城警方,還在緊鑼密鼓地查著張教授的案子。
畢竟這不是件小事,海大教授被謀殺,整個海城大學都轟動了,校方更是給警方施壓,一定要嚴懲凶手。
可我知道,若是楊阿姨不配合,警察那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即便他們知道是楊東林幹的,也無可奈何。
那時候,我隻寄希望於楊阿姨,希望她能良心發現,希望她還在意,她和張教授的那份愛情。
小楠倒不是太悲傷,畢竟他和張教授,才相識幾天,感情還沒經過時間的沉澱。
因為張教授的死去,很多他曾經的學生,也知道了這件事。
聖陽和在國外的學長們,將會在這兩天回國,參加追悼會。
家裏還是一如既往,藍姐呆萌呆萌的,不是欺負我,就跟樂樂耍鬧。
“王宇,樂樂尿了,快給換尿不濕!”
“王宇,樂樂拉粑粑了,快過來給擦屁股!”
她總是這麼折磨我,看我捏著鼻子,給樂樂擦屁股,她就在旁邊,一個勁兒笑。
給樂樂收拾好衛生,她就把我拉上床,呆呆地看著我,摸著我的臉說,“當初的小男生,現在都當爸爸了,會給兒子擦屁股了,成熟了,姐特別喜歡!”
我就假裝生氣,故意埋怨她,“你就知道欺負我,自己不願擦,髒活累活,全讓我幹!”
她很調皮,特別得意地挑著眉毛,“姐愛幹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跟樂樂說,“兒子,你媽嫌你髒,長大了咱不孝順她!”
藍姐就打我,擺出一副特生氣的樣子,“不準你在兒子麵前,說姐壞話!”
然後她就跟我打打鬧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女人就是這樣,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永遠都不願長大。
第二天的時候,宿舍長就回來了,他也是張教授的學生,來我家裏的時候,心情很沉重。
莉娜也來了,這一次,她是以宿舍長女朋友的身份出現的。
初次見到藍姐,莉娜被驚得,伸手捂著大嘴。
“你…東方的美女!”這是莉娜見藍姐的第一句話。
當時的藍姐,穿著紅色的針織衫,長發挽在耳後,有些羞澀,但還是很大方地伸出手,“你好,莉娜!”
莉娜趕緊抓著藍姐的手,“天哪!我說王宇,怎麼對女人沒興趣,原來他有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中國有句話,叫金窩…什麼來著?”
宿舍長趁著臉,補充道,“金屋藏嬌!”
“對對,金窩藏嬌!”莉娜激動地說著。
藍姐臉紅了,莉娜的表達方式,太直接,讓她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快進屋吧,外邊太冷了。”藍姐拉著莉娜,往客廳裏走。
當時天空還飄著雪,莉娜打了哆嗦,攥著藍姐的手說,“你的手真軟和,怎麼保養的?”
藍姐邊走邊跟她聊,說一些關於女性方麵的話題。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奇怪。
男人隻要抽根煙,就能把彼此拉近。
女人一談到化妝、保養,也能迅速成為朋友。
這種現象,不分國界,不分膚色,永遠都那麼神奇。
宿舍長一直沒說話,我給他遞了支煙說,“走吧,進屋吧。”
他接過煙,擺擺手;在石凳上坐下來,抽著煙說,“真想立刻弄死那老混蛋!”
對於張教授的死,我已經在電話裏,跟宿舍長說了自己的猜測。
大家都不傻,雖然沒有證據,但誰都知道,是楊東林下的手。
我說等著吧,那混蛋,活不久!
當時說這些話,也隻是發發狠;那時的我們,還真拿楊東林沒辦法。
他躲在高達會所裏,像隻老王八一樣,就是不肯露頭。
昆會所在外麵蹲守了一天,後來想潛進去,悄悄做掉楊東林,可結果都無功而返。
沉默了半天,宿舍長把煙頭一扔,“要我看,幹脆讓情聖找人,綁架楊敏,把那老混蛋給釣出來,直接幹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