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的事情結束後,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聖陽暫時沒回美國,我也不知道,他呆在國內,還要幹什麼。
我問他,他也不說;好幾次,他都想去我家,看看我兒子;但又怕見到藍姐尷尬,就不了了之了。
藍姐知道張教授的事,還是在下葬以後。
她就一直安慰小楠,讓他別難過。
其實小楠並不是太傷心,後來被藍姐嘮叨煩了,就跑回了學校。
藍姐這人,特愛幹淨;樂樂作為她的兒子,也是飽受折磨。
大冬天的,隻要樂樂拉粑粑,藍姐就要給他洗澡。
我媽也勸她,大冬天的,老給孩子洗澡不好,萬一感冒了,可是大事。
藍姐就這點不聽話,雖然表麵上,不去反駁我媽;但私下裏,還是偷偷把樂樂抱進洗手間,放熱水洗澡;幹淨的近乎有潔癖。
樂樂這個小家夥,最開始特別討厭洗澡;一碰到水,就開始哭。
藍姐就給他買了個嬰兒遊泳圈,套在脖子上,進了水裏,就跟個小鴨子似得,遊啊遊的,特別可愛。
小家夥在水裏,發現自己沒有沉下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別好奇。
後來他就愛上洗澡了,一天不洗澡,就開始哭;我說藍姐,你看看,慣出毛病了吧?
藍姐就撅著嘴,凶我說,“你懂什麼?樂樂這是隨我,愛幹淨!”
她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明明樂樂是喜歡玩兒水,跟愛不愛幹淨,根本不搭邊。
張教授的事情過去了,周圍的朋友,都開始陸續離開海城。
宿舍長回首都那天,又來我家,坐了一下午。
藍姐和莉娜,混得越來越熟了。
她倆經常說著說著,就哈哈大笑,或者相互抹眼淚;我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聊些什麼。
我爸媽抱著樂樂,就湊過來,一個勁兒看莉娜。
母親特別小聲地說,“原來洋人,就長這樣啊?”
父親就沉著臉,說我媽真沒見識!
母親不服氣,就反駁他,“你有見識,你見過洋人啊?”
父親叼著小煙,傲慢地仰著頭說,“孫二狗家的牆上,貼的都是洋畫,真人雖然沒見過,但畫上的人,早不知看了幾百遍了!”
父親一說,我臉都紅了;孫二狗家的那些畫,都是些半遮半掩的色·圖,男人看了,都想有那方麵的欲望。
母親不知道,她沒去過孫二狗家;因為孫二狗是光棍,而且生活不太檢點。
莉娜聽到我爸的話,就眨著藍色的眼睛說,“叔叔,畫上的人,有我漂亮嗎?”
我爸趕緊把目光,從莉娜的大胸上移開,特別靦腆地說,都漂亮、都漂亮!
莉娜笑著,拉著藍姐的手說,中國的老人,真的很可愛!
我跟宿舍長,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餐桌前。
這家夥現在,洋狗的要命,跟我說個話、抽個煙,也要倒一杯紅酒,弄得自己跟上流社會的紳士似得。
人一有了錢,總會學著裝點自己;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他跟我一樣,曾經也是個泥腿子、鄉下仔。
我就故意說他,你這家夥,在我家裏,還用得著這麼裝逼啊?
他就搖著頭,很高傲地說,“你不懂,這叫品味!”
看他那斯文敗類的樣子,我真想脫鞋,呼他臉上!
“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跟莉娜搞個洋寶寶?”我其實挺在意他的生活的,畢竟我和情聖,現在都成家,有孩子了。隻有這貨,還成天晃蕩著。
宿舍長聽了,放下酒杯,歎了口氣。
我就問他,怎麼了?
“莉娜不同意,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宿舍長說著,臉色不大好。
“這還要觀察什麼?你倆在一起,我看挺好的啊?!”我不是太能理解他們。
宿舍長彈了彈煙灰,搖搖頭,很無奈地說,“莉娜覺得我那方麵,滿足不了她;所以……我覺得,我們倆遲早還是要分開的。”
他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這能怨誰呢?年輕的時候,沒有節製,擼了那麼多;如今後悔,已經晚了。
我想了一下,就說美國那邊,好像有什麼阻斷神經元手術,專治早泄的;不行的話,我可以陪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