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我看還是立字為據比較好。”
“怎麼立啊?”
唐寶痛苦地捂住翻江倒海的肚子,第一次對著北堂軒怒吼。
北堂軒不怒,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寫個悔改書說你以後要是再逃課就不可以再看漫畫,也不可以再吃KFC。怎樣,這樣的懲罰很簡單吧?”
簡單個鬼。
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小命。
唐寶哭喪著臉,“老爹,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你說呢?”
“嗚嗚……”
剝削了他的愛好,那怎麼還了得?
可他以後肯定會逃課的啊,對這個保證,他可沒有什麼信心會保持下去。
本以為可以仗著老爹的寵愛可以無法無天,誰知道卻會是這個樣子。
嗚嗚……
不行,逃課他也要,漫畫書他也要看,KFC也要吃。
想了想,還是外婆家比較自由。
好了,可以下個決定了。
拉完之後,他要去跟自家老娘站同一陣線。
這個可惡的親爹,他不要了。
這一天,唐糖跟唐寶一直霸占了兩三個小時的廁所。
由此可見,北堂軒下的分量並不是他口中的那麼一點點。
而是,很多很多!
足以把唐糖想要紅杏出牆的心和唐寶想要逃課的心扼殺在搖籃中。
也是在這一天,從來沒有相同想法的兩母子第一次難得地想法彙合在一起。
吃過晚飯後,兩人就鬼鬼祟祟地躲進房間裏開始人生對北堂軒的第一次反抗。
唐寶:“蛀牙糖,我想清楚了,這日子我們要是再軟弱下去,我們會被姓北堂那個正整死的。”
唐糖喜極而泣,“你丫的臭小子終於看到我的苦心了?”
“我年紀小,看人的眼神兒不太好,這很正常的啊。”
“切,你是受到了教訓才會這麼說,之前又不見你說這樣的話。”
“我這不被姓北堂的那個偽善的麵具騙倒了嗎?我也不容易啊,我不就為了給你刺探軍情所以才那麼委屈地裝瘋扮傻,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去親近他啊?”
睜眼說瞎話。
唐糖磨牙,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
“你被騙倒?你裝瘋扮傻?你無間道?”
“噓,別叫得這麼大聲,老爹會聽到的。”
生氣過頭,差點忘了主要目的。
於是,唐糖放低聲音。
問:“那你有什麼法子?”
“法子是有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了。”
“怎麼做?”
唐寶從兜裏掏出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唐糖疑惑地問。
“這是我問小欣姐姐拿的,是安眠藥。”
“安眠藥?”
“對啊,我說你最近睡得不安穩就問小欣姐姐拿了點安眠藥。”
那小丫頭這也相信他的話?
唐糖微囧。
“安眠藥拿來做什麼?”
“你笨呐,當然是拿來給老爹吃的。”
“啊?”
“啊什麼啊,我們不先搞定老爹,接下來怎麼逃啊?剛好小貝在外麵還沒回來,我們逃出去跟她回合那就行了。”
“話雖這樣說,可就算搞定了你老爹,我們也逃不了啊,你確定我們能逃得出北堂本家的保安係統?”
“嗯,這確實是個難題,除非有人把我們帶出去吧。”
一言驚醒夢中人。
唐寶跟唐糖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安亦晨。”
“安亦晨爸比。”
唐糖掏出手機,飛快地按開了安亦晨的手機號碼。
幸好,她之前還保存著他的號碼,不然現在都不知道去哪裏找他的人。
電話接通,唐糖“喂”了一聲,唐寶搶了過去。
“安亦晨爸比,我好想你哦。”
電話另一頭的安亦晨高興地笑了起來,“喲,小家夥,你也會想我啊?”
“是啊,想你想到我的心都痛了,想你想到花都凋謝了,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啊?”
“哦,你想爸比去看你啊?”
“那是當然的。”
“好啊,明天我就過去看你。”
“明天?明天不行啊,明天要上課。”
“那就可惜了,我剛好明天有空。”
“今天晚上不可以嗎?”
“咦?”安亦晨驚呼一下。
“人家想你了嘛,你現在就過來好不好?爸比~~~~”
這一聲“爸比”叫得比歌曲裏麵的顫音還要華麗麗,安亦晨被雷到了。
“有陰謀,小子。”
“哪有,人家就是想你了。”
“呃……”
“爸比,過來吧,我給你介紹一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女。”
“真的?”
安亦晨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果然,隻有美女神馬的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那是當然的。”
“好,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電話掛斷,唐寶對唐糖比了個“V”的勝利手勢。
“搞定,接下來就到你了。”
“什麼到我了?”唐糖懵懵然。
“到你去擺平老爹了啊。”
他把安眠藥塞到她的手裏,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這……怎麼擺平啊?”好高難的說。
唐寶送了聳肩,答道:“動動手,動動腳,動動身子咯。”
“……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去勾引老爹,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給他吃下安眠藥。放心,這是藥粉,倒在酒裏是絕對聞不出來的。去吧,孩子,一路順風。”
唐寶把一臉黑線的唐糖推出房外,沒有絲毫情麵地把門關得緊緊。
“相信主會祝福你的。”
“……”
年方二十四歲的唐糖就這樣被年方六歲的唐寶推向惡魔的身邊。
站在外頭,唐糖氣的雙眼冒火,卻不得不捏著拳頭。
她的手裏可是捏著那交付給她的重大任務的安眠藥啊,怎麼能夠張開手掌去拍那門。
這個時候,北堂軒應該是在浴室裏洗澡。
那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一天洗個一兩次澡是必須,洗三四次是平常,洗四五次是正常。
現在她看他就快超出四五次追趕五六次了,想要向那個“異常”靠近了。
不過,北堂軒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不敢保證他是不是為了自己那神經質的行為而故意這樣做的。
她忿忿地想,嘴裏也不忘嘀嘀咕咕地咒罵。
“你站在小寶的房間嘀嘀咕咕說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問話。
她回頭一看,穿著浴袍的北堂軒站在對麵房間的門口。
那浴袍的領口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撲倒。
整個就是一女王受。
唐糖瞠大眼,嘴巴“噢”低叫一聲張大嘴。
有陰謀,穿成這樣絕對是有陰謀。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個自我保護的姿勢,驚恐地後退一大步撞上房門。
北堂軒看她的舉動,怔了一下。
“你幹什麼?”
“沒!”
唐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囧行為,忙把手腳擺回原來的地方。嗬嗬幹笑:“沒什麼,我皮癢著來的。”說完,那隻沒捏著安眠藥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敷衍地抓了抓。
“皮膚幹燥了吧?”北堂軒挑眉問。
“嗬嗬,大概是吧。”
她捏了捏手中的安眠藥粉,腦裏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死妖孽吃下這東西?
既然是藥粉,那自然是要摻水喝比較好。
可無端端地給他喝一杯水,丫的肯定會懷疑不會喝那水。
不喝水,那喝飲料,咖啡吧?
可是丫的好像不喝咖啡的,而且飲料下午才被毒了,心有餘悸啊!
怎麼樣才好?
到底要怎麼樣才好啊?
她抓著腦袋怎麼想也不行,最後倒是北堂軒意味深長地睨著她說了一句:“我看你還是洗澡塗點滋潤皮膚的東西,免得過兩年你就衰老得像個老媽子,我們走出去說不定人家還說我娶了一個比自己大的女人。”
“……”
丫的是諷刺她未老先衰,不夠他長得妖孽,長得美麗。
切!
她又不是什麼明星,要個好容貌來做什麼?
她鄙視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先天娃娃臉不顯老,你嫉妒啊?怎麼說你也還比我大四、五次,到你老了死了,我還活得青春靚麗呢。”
“嗬!”
北堂軒嘲諷地嗤笑。
“你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你是二十四歲的人,人家絕對說你有三十歲。”
“你……”
北堂軒一副“懶得管你”的樣子。
然後,轉身回房間。
“洗澡了,還吱吱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