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琦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和表情後,深呼吸幾口氣走出廚房,一走出去就被趴在長方形餐桌的北堂軒給膠住了目光。
她慢慢地走近,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緊閉的雙眸,長睫毛映在臉龐上,投下一圈微黑的陰影,不隻是這樣,還有那淡淡的黑眼圈,很明顯,他昨晚沒有睡好。
昨天晚上,她以為他或許會到臥室來,結果他竟然沒有,於是她就霸占了他的臥室一整夜,因為這個,所以他睡不好了嗎?
墨琦靜靜地看著沉睡著的北堂軒,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順著本能她在對麵輕輕地拉開椅子也坐了下來,看著他沉睡的睡容怔然出神。
這個男人……他說的話震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她閉上眼,眉頭緊皺,開始努力地回想,想在腦中搜索一些關於北堂軒或是唐寶、唐貝的片段。
那些街道,這些房子……
她很努力地在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屋簷下,一個男子站著,麵容俊美得如同畫中人走出來一樣,似笑非笑的,旁邊有一顆鬱鬱蔥蔥的大樹,啊,是這棟屋子,她的旁邊還有個調皮的小男孩,再看那張臉,竟然是小寶。
“蛀牙糖,那個哥哥好漂亮哦。”
“什麼哥哥,是叔叔。”
“切,你嫉妒那個漂亮的哥哥,你一個女人長得都沒人家男人好看,你丟不丟人啊你?”
“臭家夥,上學了,別以為找借口就可以不上學,走,老娘回家抽死你。”
“嗚嗚……蛀牙糖,不要啊,不要……”
……
想到這裏,她驀然睜開眼,一驚,手上掃落餐桌上的花瓶,花瓶跌落下地,“啪”地碎成了碎片。
北堂軒被驚醒,眼眸先是睜開往地上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直立起身子與墨琦驚慌的眸子對上。
“我……對不起!”墨琦為自己的魯莽而道歉,她急忙蹲下身子去想把碎片撿起來,誰知道動作太急,手指頭竟然被碎片給劃破了,她本能地縮回手,想放進自己的口中,可是一隻手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握在手裏,猛地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她的心又是狂跳一下,睜得大大地看著被北堂軒含在嘴裏的手指,全身都僵住。
他的舌頭在把她的手指上的血珠給舔掉,酥麻的感覺從那傷口傳遍四肢百骸,讓她不隻是手指在顫抖,其他的地方都在微微地發抖著。
“痛嗎?”北堂軒把她的手指從自己的嘴裏抽出來,發現她在顫抖,還以為她在痛,眉頭皺起來,他把她拉了起來,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拿來了一個小小的醫藥箱,打開為她倒出一些粉末,然後用繃帶溫柔地包紮起來。
由始至終,墨琦都沒有任何的反抗動作,如一個木偶娃娃一樣被他牽扯著,直到手指被包紮好才回過神來。
不過是被小小割傷而已,他卻包得很細心,似乎她傷得很重的樣子,十分的誇張。
“藥粉有止血止痛的作用,你忍一下,忍一下就不痛了。”他看著她溫柔地道。
其實,她根本不痛,她會顫抖那是因為……
墨琦低下頭,不敢看著他的目光,“謝謝你替我包紮。”
“我不是說了嗎?你跟我不用說謝謝,你是我的妻子,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墨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一道小身影從外麵躥了進來,“老爹,蛀牙糖,大姨和二姨她們也來了,叫你們趕緊過去吃午飯,咦,蛀牙糖,你的手指怎麼了?”奔過來,著緊地抓住她的手指。
蛀牙糖!
這是剛才她想到的那些片段,小寶對她的稱呼,這讓她再一次如被雷劈中一樣怔在那裏。
“媽咪的割傷手了,老爹幫她包紮的。”北堂軒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好了,老爹,我們過去吧!”唐寶邊說邊拉起墨琦的手,“蛀牙糖,我們也過去吧!”一旦回到了這裏,他就不知不覺冒出了這個兩年沒叫過的稱呼。
於是,墨琦就這樣被唐寶拉著手,往原先的“唐”家走了回去。
“唐”家的門口多了兩輛車子,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北堂軒伸出手來抓住她的手,兩手相接,墨琦還是像之前那樣想下意識甩開,可是他卻抓得非常的緊,不讓她有半絲後退的機會。
“小寶,你跟外婆她們說媽咪的事了嗎?”
“沒,我可沒說,老爹不是說要給外婆和大姨、二姨她們一個驚喜的嗎?”
“是啊,走,我們進去。”
一人牽著墨琦一隻手,三人走進門去,才走進去,一道身影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嫵媚的長卷發,孕婦的打扮,大腹便便地邊走出來邊抱怨道:“北堂軒怎麼還不來?在那邊做什麼?”說完,看到走進來的三人,遠遠還沒瞧清墨琦的麵孔,一雙漂亮的眉皺了起來:“該死的北堂軒,你他媽的居然找了別的女人……”待看清麵孔,整個人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