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習慣性的暗罵了陸家豪一句,趙韻冉就轉身回到了臥室的床上。把腦袋埋到柔軟的被子裏,她就開始接著琢磨起怎麼把鑰匙奪回來計劃來。雖然這之前那幾天擱趙恒海麵前碰壁無數,可她趙韻冉的字典裏,卻是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正琢磨著要不要上演一出絕食或者離家出走的戲碼來逼迫趙恒海就範,趙韻冉的耳朵裏突然傳來了手機的鈴聲。暫時放下腦子裏的想法,趙韻冉在床上翻了個圈,滾到床頭把手機摸到手裏,放到了耳邊。
電話是醫院的那李醫生打來的。
李醫生先是詢問了下最近趙韻冉回到家裏後的身體反應,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等聽到趙韻冉肯定的回答後,趕在趙韻冉掛斷電話之前,扭轉了話題。
“大小姐,那小女孩醒了。”
“小女孩?什麼小女孩?”突然聽到這麼句話,趙韻冉有些摸不到頭腦。
“看來大小姐你是忘記了。”
李醫生一邊翻閱著麵前辦公桌上的病曆,一邊對趙韻冉解釋。
“就是在你出車禍前兩天,你不是讓我去市東郊接回來一個小女孩麼?當時你沒說清楚名字,後來我們查了下,那小女孩的名字叫沈桐。”
“沈桐?!!”
像是在一瞬間向腦海裏倒灌進了無數的記憶,李醫生嘴裏的名字讓趙韻冉想起了很多差點忘記的事情。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直接導致這一切的元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沈昊讓趙韻冉瞬間冷了臉,就連不久前還醞釀著計劃也被她放在了腦後。
“她怎麼樣了?”
“很不好。”
李醫生翻閱病曆的手在其中一頁紙上停止了下來,他伸手指向其中的幾行字看了幾眼,開口說:“那天送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狀態就已經很差,顱腦大麵積摔傷,內髒損傷嚴重,身體物理傷痕覆蓋麵積更是達到了百分之六十。我們動用醫院最好的外科和內科醫生,不間斷進行了十七個小時的手術,才保住了她的命。”
說到這裏,李醫生沉吟了會兒,接著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久前她蘇醒後,我們發覺比起她身體的傷害來,她內心的恐懼才是我們首先要治愈的。”
“什麼叫她內心的恐懼?”
“也許我能這麼解釋給你聽。”李醫生在腦子構思了一下語言:“沈桐現在已經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恐懼的心理,她對生存不再抱有希望,比起現實中的生活,她更希望距離死亡更近些。所以如果不讓她重新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就算我們醫術如何高明,她都活不了太久的。畢竟,我們不可能治愈一個隨時都想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