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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德曰興站在高台上給村民和孩子講述一切的源頭。
“我是封德的最後一個孩子,我的母親借助我的力量毀滅了封德家。我最終活下來了,我隻想要和妻子孩子好好生活,但是他們認為我不該有擁有孩子的權利。這就是他們前來此處的理由,卻不應是他們傷害你們的理由。”
封德曰興向所有村民道歉,無論他們對他的態度是責罵還是體諒。
封德曰興說,徐玄珠璣必然不會針對無辜的村民,因為她眼裏隻有封德,可是其他人他無法保證,他讓村民們留下他的聯係方法,他願意盡全力救助最多的村民。
村民們於是產生了矛盾,有人認為該留下,有人則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對封德曰興敬而遠之。兩派僵持不下的時候,封德曰興隻是笑著說:“我們要暫且離開,我要去救我的妻子和孩子,如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也可以隨時向他們舉報我。”
封德曰興的從容和自信漸漸感染了在場的村民。
本來曰興在村中向來人緣頗好,為人忠厚,腦筋也好,不少人都在村裏唯曰興馬首是瞻。有些時候連村長都要去曰興家和他商量事情。更別提村中誰家有事,曰興都會帶頭幫忙,從殺妖除匪到建屋幫扶,曰興對村裏頭的人可謂是仁至義盡。乃至於今日的事情,曰興也早在離開的時候就一家一戶讓村民別反抗,以保重為主。
越是這麼說,村民看著封德曰興的眼神就多了三分猶豫。
封德曰興不急不躁,還交托村長,如誰有需要,他們家的東西可以盡情使用。
孩子們都聽得提心吊膽,但是父親安穩妥當的模樣,讓他們隻好把話語都往肚子裏去。
最後封德曰興還是帶著孩子離開村裏了。
最小的綠妤拉拉曰興的袖子問:“爹,我們現在去哪兒?”
曰興抱過女兒。
“天大地大,隻要有你們,有你們娘親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也就是綠妤的家!”
曰興看向紛紛有所憂慮的其他孩子,大概是今日接受變故太多,又要離鄉別井,情緒如此複雜,他們每個都愁眉苦臉的樣子。
曰興於是讓就地安營,讓孩子都聚在篝火旁,聽他細說所有經曆。
這一次,曰興再無保留,包括孩子們的身世。
孩子們當然是驚呆了。
曰興隻是安撫孩子說:“因此,我們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家人,對彼此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爹,這意思是不是,如果沒有弟弟的話……”
“我不覺得她是這個意思。”曰興說:“離開她之後我嚐試不去想她,不去思考她帶給我的過往和來曆。但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偶爾我也依然會想念起她,然後覺得她極端可悲。因為她早就迷失在仇恨裏,她放不下仇恨,她留著我,興許不過讓她早無波瀾的心中,留下唯一能讓她再有觸動的事物。不是他們,她依然不見得會喜歡你們,乃至於仇恨你們。她的遷怒是不需要理由,隻需要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