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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丌跟暉啟都不認識彩雨。
某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從來隻跟他們講述徐玄家有多恐怖,徐圓彩雨又是多麼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卻沒有給他們看過一張,哪怕一張彩雨的肖像。
照相機都普及多少年了。
不過大概是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想這兩個孩子見到徐圓彩雨。
但是這大概也不會成為兩個孩子認出眼前這個就是被自家生父一再渲染甚至是誹謗的徐圓大當家的主要問題。
因為麵相豔麗如牡丹,衣著奢華繪鳳,這些都是在外頭被一再傳說的特點。
但是他們愣是沒確認眼前人就是徐玄大當家。
因為她一點都不像外頭所傳那樣,神情冷傲,眼神如冰淩般冷徹銳利,仿佛萬仞利劍在心胸,隨時都要致人死地。反而,眼神中與其說是陌生與冰冷,倒還有幾分溫情與和善。
因此尊丌跟暉啟都沒能把眼前這個最起碼行動上是在幫他們的女人聯係到徐圓彩雨身上。
彩雨利落的找出醫療箱,翻出一些藥瓶跟紗布,也沒管到底沒敢跑出衣櫃的兩孩子。
尊丌轉了轉頭,神情有些凝重了,因為他也聽不到這個女人的心聲。就說他早已太過依靠聽心之力,脫開了,反而束手束腳。
這種時候就隻能靠暉啟決定了。
暉啟的傷挺重的,雖然他們都能傷好得很快,可是不加以治療確實不怎麼有益。
暉啟還是點了點頭。
尊丌扶著暉啟走出了衣櫃,彩雨攙扶著他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傷口,就拿起紗布跟藥水開始包紮了。
“傷上有毒,不過你的傷好得快,而且抵抗力也好,毒倒是在我給你解之前就被你自己解得差不多了。”彩雨用水洗洗手,略帶笑意的跟兩人說。
兩人沒有說話,這時暉啟也不好動作,尊丌倒是自作主張站了起來,走到了彩雨麵前。
“那個,大姐姐,謝謝你,幫了我們……姐妹?”尊丌沒了聽心之能力,說起話來總是少了那麼一點底氣,不過這樣倒更顯他年少可愛,更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軟綿綿。這不,他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拉起了彩雨的服尾,撚在手裏,竟自己也沒發現。
彩雨頓時就呆了。然後她轉過身來,也不抽走在尊丌握在手裏快要變形的衣擺,慢慢的蹲在了尊丌麵前。她伸出手去,輕柔的撫摸著尊丌的臉頰,為他抹去他的點點淚珠。
“不用謝,所以小妹妹你也不用怕了,因為阿姨會幫你們的哦。”
尊丌抬起頭,正好看見彩雨溫柔得過分的笑臉,頓時他心就軟下去了。他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所有心牆都對這個女人坍塌了。不過他不知道,因為他向來是清楚別人的心情,卻永遠無法了解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