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我是被外麵的啼哭聲給吵醒的,我睜開眼看到瑞穗的眼睛已經哭的紅腫,見我醒了立刻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柔聲問我餓不餓。
我搖了搖頭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奶奶的臉,一把將瑞穗的手緊緊的拽在手心裏,結結巴巴的跟瑞穗說我看到的情況。
瑞穗捂住了我的嘴巴,讓我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了,並且告訴我奶奶已經去世。
我立刻推開瑞穗快速的掀開被子便光著腳跑出了,瑞穗在我的身後快速的跟著我跑著,而我卻如瘋了一般。
奶奶死了?不,不會的,奶奶說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我繞過院子,快速的跑到了祠堂,哭喊聲就是從這裏傳出去的,當我走到祠堂門口看到奶奶那灰白的照片時便無力的停了下來,淚水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著。
父親那銳利的眼神從我的身上劃過,便微微蹙眉朝著我疾步走了過來,揚手揪住了我的衣領氣急敗壞的喝道:“你個孽障,你來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秦爺莫非這位就是棺材子?”一個光頭老翁看著我,那黑豆一般的眼神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打量,忽而伸出手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彈了回去。
他那帶著戲謔的笑容瞬間變得暗淡,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果真是個冤孽,如此之大的煞氣,隻怕是妖孽轉世。”
去你的妖孽,我秦風怎麼可能是妖孽,我記得村裏的老人說過妖孽都是極壞的。
父親聽了之後連連點頭:“白老,今日還煩請您幫幫忙,如何去掉他身上的煞氣?是不是什麼邪靈附體?可以做法事超度麼?”
白老搖了搖頭看著我掐指一算,便讓父親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訴他,他反反複複的算了好幾遍最後卻說完全算不出我身上的煞氣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男兒身又是童子,本來應該陽氣重才對,可是我的周圍卻是凝聚著一股子陰氣。說到這裏,白老便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眼罩,凝眉算了一會兒便大驚失色。
“你莫非是鬼瞳?”白老連連搖頭,父親似乎也知道我左眼的秘密,將白老拉到了一邊並且讓福伯去拿支票,說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為我去了煞氣。
白老搖頭,說這煞氣太陰森了,他連來由都算不出來如何知道怎麼去了煞氣?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我的眼罩。
“這玩兒,雖然是八卦銅錢打造的,不過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欲言又止。
父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孽障日後不知道還會給我闖出多大的禍患來。”
百老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說這都是我的命,如若命當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隻不過依照我現在的情況似乎還不至於傷人,這話音剛落,父親便打斷了百老的話。
“若不是他,那我母親為何會慘死?”父親的情緒很激動。
白老拿出了羅盤,並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出了兩滴鮮血閉上眼開始念念有詞,我看著白老覺得很是稀奇原本的哀傷也暫時拋諸腦後。
我也想知道到底奶奶是被什麼東西給害了,如果真的是病了,怎麼可能會被挖了眼睛?
這白老念念有詞的站在祠堂裏,這一念叨就是一個下午,黃昏他才停了下來,臉上帶著汗珠兒。
他蹙眉對父親說,古宅裏有很多的鬼物,一隻專門吃人眼睛的鬼盯上了這宅子裏的人。
父親一聽大驚失色,看著那白老問這該如何是好?是不是該搬走?不過這是祖宅,所有的祖先靈位也都供奉在這裏,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
白老見父親不願意搬,便聳了聳肩準備拿起他的東西走人,父親立刻走上前去將一張支票遞給了百老。
白老原本還一副非走不可的表情,不過看到那支票便立刻說盡力一試。
我真不明白,拿到那麼一張白條就這麼高興麼?瑞穗氣喘籲籲的跟上前來緊緊的拽著我的手。
百老回過頭看著瑞穗,眉頭緊蹙,他轉過身對父親說了一番話,父親聽了便連連搖頭。
“就算她的運再好,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不行。”父親陰沉著一張臉,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隻是從那天起,我便不能再隨意的出去走動了,瑞穗福伯輪流看著我,家裏的小工栓子哥也時不時的被安排來給我送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