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完便拂袖而去,我想父親口中的她一定就是沈青蓮,對於今天的屈辱父親選擇了隱忍,對於那個沈青蓮父親還是執意要把她給娶進門。
我落寞的低著頭,瑞穗拉著我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風,你別這麼難過,其實,其實你父親也是借著成親的機會衝喜,這衝喜就是衝刷掉我們這祖宅子裏的晦氣。”瑞穗說著便給我遞了一些糕點。
她知道我這一整天都在生悶氣,根本就沒有心思吃東西。
衝喜?我不懂,我隻知道明天那個女人就要進門了,我的焦灼不會有人明白的。
我把瑞穗遞過來的糕點往桌上一放,便賭氣一般的躲進了自己的被子裏,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也不得而知,隻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瑞穗沒有來叫我,我穿上鞋便朝著門外走去。
後院裏空蕩蕩的,聽栓子說福伯和父親一早就去了沈家,我鬱鬱寡歡的坐在秋千上,耷拉著腦袋晃悠著。
“秦風,秦風。”
高牆外傳來了寶柱的聲音,我立刻從秋千上跳了下來,福伯不在,瑞穗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今天我估計是想玩到多晚也沒有人管我了吧?
打開後門,就看到寶柱笑嘻嘻衝我揚眉毛:“秦風,聽說你爸娶了一隻大母雞?帶我去看看吧。”
“哎,看什麼看啊,那母雞已經死了。”我落寞的低著頭:“我爸今天就去接那個女人了。”
“真的啊?我可聽別人說,那個女人漂亮的很,比你家瑞穗姐還要漂亮呢。”寶柱一邊說,那小眼睛裏一邊泛出了光。
很是興奮,在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美女真的是稀有物資,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的女人畢竟她們都是要幹農活的。
“秦風,你讓我也看看你後媽吧。”寶柱一臉的渴望。
“有什麼好看的,女人不都一樣。”我不已的撇了一眼寶柱。
“一樣?怎麼可能一樣?你看看我後媽,還有大海的媽,都是胖乎乎的。”寶柱才十歲,不過對女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了。
總之一般的長相是進不了他的法眼的,他還曾多次開玩笑的問我,以後能不能把瑞穗嫁給他做媳婦。
瑞穗是我最看重的人,我自然是不會答應這小子的。
寶柱哀求了我大半天,非要見見那個沈青蓮,我隻好是勉強同意了,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父親高興成那個樣子。
我和寶柱兩人一起在後院玩玩鬧鬧,一直待到了天黑,可是父親和福伯還是沒有回來,這沈家離我們也不遠啊?
父親還有車,怎麼會去這麼久還不回來?
那個沈青蓮的病是不是加重了?所以不能跟父親一起過來?
正當我滿心疑慮的時候,一聲刹車的聲音從後門傳來,這讓我覺得很是奇怪,因為父親一向走的都是正門啊?
車子也是停在前院的,他今天怎麼會?
“小心點。”
這聲音是父親的?他在跟什麼人說話?我拉著寶柱一起躲在了一盆盆栽的後麵,悄悄的看著那已經鏽跡斑斑的鐵門。
“吱嘎”一聲,鐵門被打開了,父親扶著一個著一襲紅色喜袍的女人走進了後院,我和寶柱都瞪大了眼眸,可是那女人的頭上卻蓋著紅色的紗質的蓋頭。
看不清她的臉,隻能是若隱若現的看到一張標準的鵝蛋臉。
寶柱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嘀咕道:“秦風,你聞到了麼?好香的味道?”
寶柱說著便閉上了眼眸,一臉的沉醉。
而我一聞卻覺得不對勁,這不是香味,是臭味,就好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寶柱癡迷的聞著,還問我這算不算就是書裏說的女兒香。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才十歲的寶柱還真是早熟啊,居然說的出“女兒香”這三個字。
我搖了搖頭,低聲嘟囔著:“香?哪兒香了?我聞著怎麼這麼臭?”
“過來了。”寶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父親小心翼翼的拉著那沈青蓮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後院裏走去。
我把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歪著腦袋想要看看那紅紗之下究竟是怎樣一張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