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你不是醫生嗎?你說福伯沒事的,為什麼福伯會死,為什麼?”我憤怒的瞪著他。
他緊緊的咬著牙根,臉色憋的發青,最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隻是站起身就朝著後院走去了。
而我,就朝著瑞穗的房間跑去,福伯死的消息,我要告訴瑞穗,也算是趁機見瑞穗一麵。
我真的很擔心,瑞穗在房裏出事。
我拍著門,瑞穗沒有啃聲,於是我便咬了咬牙,把福伯去世的消息說了出來。
隻聽屋內發出“嘭”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掉下來發出的聲音。
“瑞穗?瑞穗,你沒事吧?你開開門,難道你不想看看福伯嗎?等一會兒他們就把福伯的屍體給運走了。”我大聲的喊道。
果真這句話一下子就奏效了,一陣拖拖遝遝的腳步聲從房裏傳了出來,雖然這走路的速度極慢,但是已經一點一點的朝著我這邊靠近了。
“哢”的一聲,門被打開了,瑞穗瘦的不成人形,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的都已經出血了。
那原本靈動的雙眼如今更是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變得有些呆呆鈍鈍的,總之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靈氣了,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瑞穗跌跌撞撞的朝著福伯的房間走去,那嗆鼻的味道都沒有讓瑞穗挺住腳步,她邁進已經有些癱軟無力的腳步一點一點朝著那屍體靠近。
最後終於是沒有忍耐住,扶著桌子的邊緣嘔吐了起來。
我屏住呼吸走到了瑞穗的身旁想要扶著瑞穗出去,可是瑞穗比我想象中的要固執許多,雙手死死的抓著桌子的邊緣,怎麼也不肯出去。
“這什麼味道啊,太惡心了,人都腐爛了才叫我們來搬啊?”
我和瑞穗正僵持著,就聽到了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張鳳霞已經帶著人來搬屍體了,不過那些人很顯然是沒有想到屍體已經發出這樣的惡臭了。
“你們快進去搬吧,秦醫生還會少給你們工錢?”張鳳霞一邊捏著鼻子,一邊身體完後縮著,對那些人命令道。
那些人就是吃這碗飯的,所以哪怕再臭也隻能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瑞穗原本是身體癱軟,可以看到那些人要搬走福伯的屍體立刻就好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將那些人推開。
並且還抓傷了帶頭的小哥,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別管她,一個下人。”張鳳霞似乎忘記了,在這個家裏其實真真正正算是下人的,好像應該是她才對。
那些人一聽瑞穗隻是一個下人,立馬就不顧瑞穗的防抗,把瑞穗往旁邊一推,我緊緊的抱著瑞穗。
她的情緒很激動,身體也在顫抖著,我根本就按不住她,最後一直大手一把將瑞穗給擁住了。
我回過頭一看,是父親,他緊緊擁著瑞穗,對那些人說:“埋在秦家的祖宅外麵,棺槨要最好的。”
“好嘞,秦醫生。”那些人爽快的答應了一句,然後就皺著眉頭,因為福伯的腐肉已經粘連著毯子了,最後不得不直接把福伯的屍體包著那毯子一起抬走。
瑞穗發了瘋一般的大喊著,她已經把父親的手抓出了一道道血道道了,可是還不罷休。
那些人走了,父親鬆開了瑞穗的手,瑞穗抬起胳膊就狠狠的給了父親幾記響亮了耳光,父親沒有躲閃,而是任由瑞穗打他,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片紅彤彤的手印。
“你就是個人渣!”
淚水在瑞穗的眼眶中打著轉,她恨父親把她送給了三傻子,隻是這一頓廝打之後,瑞穗已經毫無力氣了。
她癱軟的靠在牆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連我上前去扶她,她都要避開我的手,那感覺就好像是就連我一起厭惡了。
“我要離開這裏。”瑞穗一字一頓的說著。
“好!不過,要等你的身體好起來了。”父親說完就用眼神示意張鳳霞把瑞穗給扶回去。
瑞穗被張鳳霞拽著走了幾步,又推開了張鳳霞:“我自己會走,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聽你的話。”
瑞穗艱難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固執的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可是,她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她才十五歲,能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