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牌位被一塊紅色的絲綢麵料的布塊蓋著,我根本就看不到上麵寫的字,於是隻好大起了膽子,拖過椅子並且轉過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之後就立刻伸出手將那紅綢緞給掀了起來。
隨著紅綢緞的掀起,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雖然有幾個字我不認識,但是沈青蓮的名字我看的懂,還有就是日期。
牌位上的日期寫著著的是十一月初七?這就是下個月初七?也就是蠱婆和父親說的日子?
為什麼這牌位上會出現這個日期呢?我有些搞不明白。
“啪”的一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屋內的燈突然間就暗了,緊接著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感到不寒而栗。
但經曆了這麼多次的恐怖事件之後,我沒有害怕的從椅子上摔下來,也沒有驚聲尖叫,而是默默的站在椅子上,微微的閉了閉眼眸,努力的適應著這屋子裏黯淡的光線。
書房裏沒有再發生如何的異樣,相信隻是尋常的斷電了而已,這在村裏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我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爬了下來。
可正當我準備將椅子拖回原地的時候,突然餘光掃到了書房的窗簾,那黑色的窗簾被一陣陣陰風吹起。
我分明看到窗簾的底下有一雙腳,一雙女人的腳,雖然看的不大清楚,可是卻莫名的覺得那雙腳很光滑很小巧。
隻是,窗簾背後是誰?這個家裏除了我,父親還有蠱婆之外,不可能還有別人了,難道是鬼物。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拉著椅子的手也不由得慢慢鬆了開來,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立刻出去。
可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我清晰的聽到有簾子掀開的聲音,陰冷的風直接就灌入了我的脖子。
“秦風?”
一個低沉而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牙齒開始劇烈的顫抖。
這聲音?這聲音怎麼跟後院那個唱戲女人的聲音那麼像啊?我不敢應聲,也不敢回頭。
“嗬嗬嗬嗬!”
銀鈴一般的笑聲在這靜默到窒息的書房裏響起,我的身體開始不爭氣的發軟,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個女人眼眶凹陷,臉頰上流淌著殷紅血跡的模樣。
那樣子有多麼的駭人,到現在一直都刻在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你怕我?”
那鬼物的聲音似乎離我更進了,但是我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
還不等我整理好思緒,一隻如同結了霜的手覆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張開嘴條件反射的想要呼救。
蠱婆就在廚房,她應該可以聽的到。
而那鬼物就好像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一般,立刻捂住了我的嘴,並且整個身體都貼在了我的後背上。
那種寒意好像是在冬天的時候掉進冰河裏,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見我渾身發抖的窘樣,立刻又笑了起來,長長的舌頭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挪動著,留下了粘稠的液體。
她就貼在我的耳畔,我可以聽到她吞口水咕嚕嚕的聲音。
她這是準備要挖出我的眼睛吃掉麼?我已經管不了別的了,一把推開了那鬼物的手。
“別,別碰我,你這個惡鬼!”既然橫豎都是一死,索性就鼓起勇氣大聲的喊了出來,我故意提高音調也是希望在廚房裏的蠱婆可以聽的到。
那鬼物的動作忽然間就停頓住了,隻可惜這樣的停並沒有持續太久。
她很快就將我用力的一拽,推到了書房的銅鏡前,這銅鏡上還模模糊糊的畫著八卦,上麵寫的符咒已經褪色了。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我眯著眼眸朝著那銅鏡看去,突然發現自己的臉頰上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的手輕輕的按在自己的臉上,幾乎是把臉都貼到了銅鏡上,這才驚愕的發現,我的臉上居然也長出了一顆顆黑色的斑點。
這些斑點密密麻麻的,以飛快的速度將我的整個臉頰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