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讓我覺得匪夷所思,他沒有抓沈流雲?可是沈流雲也失蹤了,並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不是麼?
“他應該在說謊,否則,村子這麼小,沈流雲到哪兒去了?”我呆呆的看著寶柱,寶柱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茫然。
沈家的人幾乎把整個村子都翻找了一遍,最後一無所獲,沈流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人間蒸發了。
我沉思著,腦海中想著各種可能性。
“你猜是誰報警的?”寶柱看著我問道。
“我爹吧。”我已經沒有心情聊這些在我看來根本就不重要的事。
寶柱搖晃著腦袋,一臉認真的看著我,說報警的人是林巧香!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眸看著寶柱,林巧香和張泉可是一夥兒的呀?林巧香怎麼可能揭發張泉?這樣的結果是我和寶柱都始料未及的。
兩人想了一個下午,最後還甚至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總之,林巧香並未受到這件事的波及,還和村長來看過我幾次,村裏的那些村民也投票選出了本村文化稍稍高一些的人做新老師,再也不敢請外鄉的了。
血河村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在這一次巨大的風波中,還有一個女孩,她還沒有回家。
我的身體在慢慢的康複,屍斑也一點點的消退了,蠱婆也為我感到高興,並且還允許我每天可以出去玩一次,不過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夠寬裕的了,因為在村裏也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我隻是隨隨便便的走一走。
不主動和任何人靠近,當然,這是為了不嚇著他們。
偶爾會在村道上遇到瑞穗,她拎著籃子,頭上戴著鬥笠,肩膀上還扛著一把鋤頭,應該是去田裏。
她臉上如豆大的汗水從臉頰上流淌下來,跟我記憶中的那個瑞穗比,現在的她已經黑了許多。
我半張著嘴想要叫她,而她卻扛著那鋤頭,逃跑一般的迅速從我的身邊檫肩而過,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從那之後,我的散步路線就舍棄了那條會經過田裏的小路。
今天我和寶柱約好了要去村裏的瓜棚那彙合,我以為自己來的正好,沒有想到寶柱早早的就過來了。
我們倆幾乎每天都約在村裏不同的地方,並不是為了玩耍,而且為了尋找沈流雲。
沈流雲是一個大活人,我和寶柱的想法一致,她不可能憑空消失。
而且,我這些天一直在頻繁的做著夢,我夢到沈流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哭泣,我能感覺的到,她就在這個村裏沒有離開。
今天的寶柱興致並不高,一邊拿竹竿拍打著一旁的蘆葦草,一邊嘀咕著:“秦風,要不然,我們還是不要再找了!”
“為什麼?”我回過頭去看著寶柱。
寶柱抓了抓他那短短的頭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別說了,你不想找,我自己一個人找。”我打斷了寶柱的話。
寶柱就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緩緩的低下頭去,不再吭聲,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不過,奇跡從未發生過,每天都是無功而返。
蠱婆已經備好了晚飯,我洗了一把臉爬上了椅子,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我有些愣住了。因為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吃飯都成了應付。
蠱婆的年紀已經大了,所以一般情況下隻是簡單的給我熬點小米粥,或者是一碗麵,可是今天?
“快來吃吧,一會兒涼了。”蠱婆轉過頭對著姍姍來遲的父親說。
父親這段時間幾乎沒有跟我們同桌吃過飯,以酒度日的他今天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那拉碴的胡子也被剃的幹幹淨淨的。
絲毫沒有了先前的頹廢之感,他在我正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我愣愣的看著他,他似乎感覺到我異樣的目光,抬起頭催促道:“快吃吧,看什麼?”
“哦。”我應了一聲埋頭開始吃飯,把肚子吃的圓滾滾的,打了好幾個飽嗝之後才心滿意足的把筷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