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卻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這一次不像是有人敲擊地板,而是好像是有人被毆打之後發出的低沉的呼救聲。
那聲音“呃呃呃”的低沉的哼哼著,把幾乎快要陷入沉睡中的我又拉到了現實。
“嘭!”
一聲巨響過後,樓上恢複了沉寂,我卻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困意全無,雙手撐著身體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那台階邊上,側耳仔細的聽著樓上的動靜。
“嘩啦”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拖動的聲音,我蹙眉不禁抬起了來,腳踩在了樓梯上,決定上樓看一看,否則這一夜我注定是無法安心入眠的。
所幸這地板是水泥的,我走的很小心,並未發出一點聲響。
很快,我就順利的挪到了二樓,二樓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的門縫裏透出了微弱的光,我緩緩的靠了過去。
門是半開著的,我偷偷的朝著屋內看去,發現一個中年男子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裏全都是血,他半張著嘴,我發現他的嘴裏居然一顆牙都沒有,鮮血淋漓很是恐怖。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老人家的表情已經不再和藹慈祥,而是一臉的冷酷。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扳手,扳手上全部都是血,中年男人奄奄一息的靠在椅背上,已經不再動彈了。
老人家將扳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手上的血跡,這一幕看起來很是詭異。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就朝著樓下跑去,心砰砰的亂跳著,腦子裏一片的混沌,怎麼會這樣?就連頭發花白慈祥的老人家都不能相信了?
“哢哢哢!”
我用力的推了好幾下鐵門,那鐵門居然紋絲不動,應該是已經被反鎖了。
這可怎麼辦?我焦灼的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側門,就在這個時候,樓上一個緩慢的腳步聲傳來,那老人家已經下樓了。
我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躺回到了席子上,但是眼睛卻半眯著看著樓梯口的方向。
那老人家果真下來了,手中還握著滴血的扳手一步一步的朝著我的方向靠近。
完了,他該不會發現我剛剛在偷看吧?不可能啊?
“呼呼呼。”
我故意翻了一個身,假裝打著呼嚕,那老人家繞過我走到了那個反鎖的鐵門前麵。
“汪汪汪!”外麵傳來了狗叫聲。
“別叫,再過幾天就又有肉吃了。”老人家對著門外的狗說道。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而我卻聽的渾身大汗淋漓,“肉”?指的該不會是我吧?
門外的狗就好像是能聽的懂這個老人家的話,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老人家回過頭瞥了我一眼之後才朝著樓上走去。
我懸著的心,被揪的更緊了。
好不容易出了那個“地獄”現在又掉進了另一個陷井,我再一次從草席上爬了起來,門外的狗卻突然又叫了。
它好像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並且監視著我。
我不能著急,隻能是暫時閉上眼,心中不禁開始琢磨著,這個老人家和寧凡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
這麼想著,我居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這位老爺爺已經做了一大桌的好菜,並且催促我快點吃,一會兒帶我去警局報警。
我狐疑的看著他,木然的點了點頭。
警局?報警?
他拿過一個瓷碗,給我裝了滿滿的一碗肉湯,那湯的表麵上還飄著肥油,看起來很是惡心,不過氣味卻是出奇的香。
“咕嚕嚕!”
肚子早就已經是饑腸轆轆了,這噴香的肉對我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我端起肉湯便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胃裏不再是空蕩蕩的,感覺真的好極了。
老人家若有似無的衝著我微笑著,並且很是熱情的給我夾菜,讓我多吃一些。
我大快朵頤的吃著,吃飽飯後,老人家果真沒有失言,他拉開了鐵門,帶著我朝著門外走去。
並且那腳步還挺利索的,我特地留心的查看他是不是帶著我往寧凡那走,很快我就發現不是。
並且一條寬敞的公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老人家拉著我站在樹蔭下,對我說在這等著,因為這個地方偏僻,所以很少會有車經過,我們必須在這耐心的等待。
我點了點頭,老頭兒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說要回去拿水,否則在這太陽底下站上幾個小時也夠嗆的。
他說著便真的往回走,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一幕,這個老頭兒要是真的想要軟禁我就絕對不可能放我出來啊?
我正想著遠處有一輛車子朝著這邊開了過來,我幾乎沒有思考,立刻就衝向了馬路中間。
急促的刹車聲,和叫罵聲隨之傳來。
“你特麼的不要命啊?”
“老公,他會不會是碰瓷的呀?”
一對夫婦從車裏探出了腦袋,他們帶著憤怒仔細的打量著我。
我摔在地上,臉上估計已經被這粗糙的地麵給擦破了皮,麻麻的帶著說不出的疼。
“唉呀?他流血了!”
女人的聲音提高了至少八度,我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無力的呼喊著:“救命!救命!”
那對夫婦從車上下來,然後把我抬進了他們的車裏,我的身體跟著車子開始搖擺著,漸漸的失去的意識。
等到再睜開眼睛,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沈流雲那一張淚流滿麵的麵孔,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哽咽的看著我。
見我醒來了,便立刻將臉上的淚水拭去。
“你總算是醒了!”沈流雲說著又突然沉下了臉來:“這兩天你都去哪兒了?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我的腦子亂哄哄的,眯著眼睛想了許久,當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從我的腦海中閃過的時候,我的身體立刻顫抖了一下,衝著沈流雲大聲喊著報警。
沈流雲被我都給喊懵了:“報警?那對夫妻說是你自己衝出馬路的,人家也特地送你過來,這件事還是算了,叫你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