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六號麼?”我發愣的看了一下門口的門牌,發現因為門牌有些歪了,我把九看成了六。
“唉算了,快出去吧,這裏的標本不能碰,是給大二的學生用的。”關穎說著便催促著我走出了九號實驗室。
我站在走廊上,發現這裏每一個樓層幾乎都長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注意確實是容易走錯。
在關穎的催促聲中,我跟她一起去了六號教室,這裏比九號教室明顯的要小了許多,而且裏麵的標本也隻是零星的幾個而已。
那個手掌的標本都已經泡爛了,似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關穎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玻璃瓶上沒有蓋好蓋子按了下去,口中嘟囔著一定是哪一個老師上完了課沒有蓋好蓋子,所以導致標本都壞了。
突然她的臉色一沉,用力的一撫著自己的長發,對我說先回教室上課,隻是,她自己卻走入了九號教室。
我立在玻璃窗前,透過深色窗簾的縫隙,看到關穎正一步一步朝著裝著陸曉北眼眸的玻璃器皿走去。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拚命的撫弄著自己的秀發,目光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最後見她好像轉身要出來,我趕緊加快腳步跑下樓去,教室裏沒有了老師同學們都開始開始三三兩兩的開始聊天打鬧。
在這個教室裏,我無疑是孤獨的,關於我的身上帶著“晦氣”這件事,早就已經傳開了,這樣也好我想還是孤單比較適合我。
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關穎過了大半個鍾頭才回來,她臉上的表情顯的有些緊張,目光慌亂的在班級所有同學的臉上掃過了一遍又一遍。
神情恍惚的沒有說一句話,最後她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嘴唇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跟我說什麼,但是終於還是翻開了課本,在黑板上畫下了手掌的解剖圖。
底下的一些男生,發出了“切”的不屑聲音:“老師,不是拿標本嗎?怎麼用畫的呀?那還用來這實驗室做什麼?”
“吵什麼?這是菜市場麼?明天會有新的標本,這節課我們就這麼上吧。”關穎不耐煩的打斷了同學們的話,然後用力的將手中的課本狠狠的“嘭”的一聲砸在了桌上。
班級裏一片的沉默,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著關穎,她真的很不對勁,平時十分沉穩的她,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慌亂,眼眸中流露出手足無措的表情。
而從那一天起,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似乎不一樣了。
無論是理論課還是去實驗室看標本,我感覺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
雖然她掩飾的極好,但是她越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就越是能讓我看出她的異於尋常。
在我的目光與她相撞之後,關穎便會迅速的將自己的目光挪來,那種慌張無措讓我不得不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仔細的回想了一遍之後,我重新回憶起了在實驗室裏看到的陸曉北的眼球。
那眼球中印著一個女人的影子,從倒影中隻能看到是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其他的便模糊不清。
那天回去之後,我仔細的回想過,覺得那個影子會不會是殺人凶手的影子?隻是,如果真的是,那麼凶手是個誰?徐麗麗麼?不,她已經在醫學院消失一段時間了。
那夜我輾轉反側都沒有入眠,隻是這件事一直沒有想出任何的頭緒,我便漸漸的把這個疑問放下了。
當心自己,會因為好奇心,而再一次鑽入一個可怕的迷宮,將自己和身邊的人至於不幸。
可是,關穎對我的態度大變,讓我不得不把她和陸曉北的死聯係在了一起。
這麼想著,我也開始時不時的刻意拿著課題去和關穎探討,她經常表現出不安的情緒,詞不達意。
“老師,您最近的精神似乎不大好啊?”看著眼前麵容蒼白可怕的關穎,我低聲詢問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什麼?”關穎迷離的眼眸突然有了焦距,直勾勾的盯著我:“是你對不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