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小子也算是活該了,誰讓他昨天給“標本”拍照的,就算真的是女屍去找他報仇,我也不會同情他。
周兵見我看了之後,僅僅隻是愕然了之後,就陷入了沉默,便瞪著布滿了血絲的眸子看著我。
“你,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你看看,它真的要掐死我。”周兵見我態度冷淡,立刻靠近了一些,讓我看清他脖子上的掐痕。
我往旁邊退了一小步,對周兵說道:“那你一會兒進去了就跟她好好的道歉,至於你脖子上的傷痕,算是對標本不尊敬的代價。”
我說完就準備進實驗室,周兵一把拽住了我。
他蹙眉看著我,說如果不是同學們都傳我看的到鬼,他是不會來找我幫忙的。
當初住在四零一宿舍的人,就我一個活了下來,別人都說我晦氣,估計是能和鬼相通,所以袁曉雪的鬼魂才沒有害我。
和周兵正說著話,肖媛來了,我趕緊推開周兵的手,走進了解剖實驗室。
周兵的臉色帶著一絲絲的怒意,跟在我的身後也走了進來,肖媛隻是挨個看了一遍大家的成果,今天依舊是自己練習。
周兵盯著解剖台上的標本,眉頭緊緊的皺著,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張悅則咬牙穿上了解剖用的綠色褂子,一副準備豁出去的樣子,我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再看到屍體心中已經沉穩了許多。
所以就繼續切開她的大腿,張悅在一旁看著我,她沒有尖叫,隻是雙手緊緊的按著解剖台的邊緣,因為太過於用力把自己的指甲都快按斷了。
血緩緩的漫出來,我不緊不慢的分離著。
周兵突然就靠看過來,拿著尖尖的刀子一下就刺入了標本的腹部,那輕薄的皮膚被拉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就好像是攔腰截斷一般。
裏麵居然露出了空空的腹腔,裏麵的內髒似乎被取走了,我愕然的盯著標本的腹腔看著,沒錯裏麵所有的內髒都沒有了。
而標本隻有在胸口側麵的位置,才有一個打開的口子,難道是通過這裏把標本的腎髒給拿走的麼?
這讓我想起了寧凡,他們就是倒賣內髒的,這具屍體?
“哼,我看你還敢不敢來找我。”周兵似乎是在發泄,開始抓起標本的手掌準備把標本的手背劃開。
突然他的動作頓住了,瞪著眼球看著屍體的指甲,然後“嘭”的一聲直接把標本的手鬆開,狠狠的砸在了手術台上。
臉上的驚愕,就如同看到詐屍一般。
“你又怎麼了?”我看著周兵。
周兵指著標本的指甲,結結巴巴的對我說:“裏麵,裏麵有有血絲,是不是抓我的時候留下的?”
我走到周兵的身旁,拉起那女屍的手一看,果然,周兵的脖子上有兩道抓破的痕跡,而這標本有兩個指甲裏留有血絲,和周兵脖子上的吻合。
周兵拽著我的胳膊,問我該怎麼辦,我盯著標本那泛白的臉頰讓周兵跟她道歉。
就算是死了,也不能隨意的踐踏別人的尊嚴,周兵昨天拍了標本的照片,還悄悄的發給其他的同學傳閱,這種行為是不可原諒的。
“道歉?秦風,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她是標本。”周兵鄙夷的撇了我一眼。
“那隨便你好了,反正被掐脖子的人又不是我。”我聳了聳肩,繼續回到我的位置上解剖。
張悅也總算是咬著牙拿起了手術,顫抖著切開了標本的小腿,當血溢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術刀掉在了地麵上。
肖媛把著一幕看在了眼中,目光裏都是怒火,張悅的切口參差不齊,下刀太重,肖媛親自給她做輔導。
並且提醒我們期末考上馬上就要到了,這兩周晚上實驗室都會對我們開放,希望我們可以把握好練習的時間。
這句話一出,我也是鬆了一口氣,這麼算起來那時間確實充裕了不少。
隻是一整天的解剖課結束,我發現自己的所有經曆都已經用光了,根本就沒有力氣繼續趕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