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顫,扭過頭朝著身後望去,更是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流雲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褲,悄無聲息的站在我的身後,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撇了一眼屋內的“人”,一把拽過我,示意我快點下樓,我疾步跟在沈流雲的身後,幾乎是用腳尖在走路。
沈流雲比我走的要快許多,現在已經到了院子裏,但是她依舊沒有逗留,而是快步在前方走著。
我看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走起路來磕磕絆絆的。
“沈流雲,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我壓低了聲音,看著那模糊的背影問道。
沈流雲沒有回答,依舊是步子穩健,一路快步走到了村裏的義莊。
這義莊破敗不堪,十幾年前被燒了之後,一直就沒有怎麼整修,現在人死了都是直接送到鎮上火化,所以這裏也就空出來了。
聽寶柱說原本這裏是要蓋校舍的,不過村裏的人都說這義莊不幹淨,所以就不了了之,一直閑置。
“進來。”沈流雲衝著愣在門口的我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快步的朝著沈流雲走去,沈流雲點起了義莊裏早就備好的蠟燭。
“跟我走。”她拿起燭台就往裏間走。
那裏麵原本是存放腐屍的,我的心繃得緊緊的,但是看著沈流雲都進去了,自己也就隻能咬著牙跟上。
屋內的地上全部都是枯草,門口處還點著一個火堆,借著火堆的光亮,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佘彪。
他蓋著薄毯,渾身瑟瑟發抖,雙目緊閉,我趕緊衝了進去,想要把佘彪給扶起來,發現薄毯之下的佘彪一絲不掛。
對了,之前王菊香可是把佘彪全部的衣服都拿走了,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沈流雲救了佘彪?
“他隻是受寒發燒了,你帶他回去,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沈流雲的語調非常的平穩,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我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佘彪的身上,又轉身追上沈流雲:“沈流雲,你別走,佘彪說你跟開膛手寧凡是一夥兒的,你到底?”
“你覺得的呢?”我的話還沒有問完,沈流雲便反問道。
看著沈流雲那清澈的眸子,我搖了搖頭,她如果和寧凡是一夥兒的,佘彪這趟是來抓她們的,沈流雲又怎麼可能救佘彪?
見我搖頭,沈流雲便準備離開。
“沈流雲,你是在哪兒救了佘彪的?寶柱也被她們給抓走了。”我想問清楚確切的位置。
沈流雲卻什麼都沒有說,她的影子一閃,已經消失在了義莊的門口,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想要趁著佘彪沒有找到沈流雲之前,幫助沈流雲,結果弄到最後,卻還是讓沈流雲出手相助。
“咳咳咳,咳咳咳。”
裏屋傳來了佘彪虛弱的咳嗽身,我快步朝著裏屋走去,佘彪的身體已經變得滾燙,燒的厲害。我用毯子緊緊的把他給裹起來,然後吃力的將佘彪背起。
這個佘彪,平時看起來是高瘦型的,但是一個一米八多的男生實在是輕不到哪裏去,所以背著他我一路上休息了不下七八次。
好不容易才把佘彪給弄到了寶柱家裏,天已經完全亮了,夏雪的房間裏傳來了她的叫聲:“開門!誰把我鎖在這裏了,快開門!”
她大聲的喊著,我暫時顧不上她,趁著她還被關起來趕緊給佘彪擦了身子換上了衣服,又將兩床被子全部都蓋在佘彪的身上。
給他先發發汗,一會兒還要去給他弄點藥去。
“快開門啊,再不開我可就踹了。”夏雪已經極度不耐煩了。
我趕緊起身朝著她的房門口走去,看了看四周鐵蛋不在我也不知道鑰匙在什麼地方啊?
“夏雪,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鑰匙。”我才轉身準備去裏屋找,結果“嘭”的一聲,門就被夏雪給踹開了。
夏雪氣勢洶洶的瞪著我,眼看著她就要發飆,我趕緊把佘彪已經回來的事告訴了夏雪,她臉上的怒氣瞬間就被喜悅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