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看向了大海,那小子衝著我苦笑,他這個大嘴巴,我和秋豔之前發生的那個“誤會”他肯定已經說出去了。
現在這局麵,我是騎虎難下,如果拒絕,那秋豔和李叔在這村裏,就沒有辦法做人了。
李叔那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揣測我是不是想要不負責任,我緊緊的握著拳頭,目光則是挪向了“秋豔”。
顯然,她對於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感到非常的滿意,那粉粉的小嘴,上揚著,表麵上為我求情,實際上卻將我陷於更加無法脫離的狀態。
現在,隻要我說一個不字,我就成了一個負心漢,我就成了一個人渣。
我在腦子裏拚命的想著辦法,最後隻能是暫時鬆了口,答應讓李叔先去找我父親談一談,其實這也是為我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總之被他們那麼看著,我是想不出好辦法的。
見我點頭,李叔明顯是放鬆了許多,伸出那布滿了老繭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跟我說,以後我們就算是一家人了。
我的笑容非常的僵硬,沒有說任何的話。
“哎呀,正好,這辦辦喜事,也好去去這段時間的晦氣啊。”幾個嬸子開心的說著。
孩子們也拍著手,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說著:“哦,有糖吃咯,有糖吃咯!”
在他們純真的世界裏,結婚辦喜事就會有糖吃,有好吃的自然就高興,和這些人歡喜麵容格格不入的我,腦中迅速的運轉著,想著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
難不成真的跟她結婚?在我們村裏,領不領證什麼的都不重要,兩家人辦過了喜事,那就算是公認的夫妻了。
所以,我的心中惴惴不安,現如今可以商量的人,除了學文之外,也就隻有沈流雲了。
今天她已經醒了,隻是身體還是比較虛弱,所以一直都在房裏躺著休息。
想到這,我不經加快了腳步,“秋豔”沒有阻止我,而是用一種無所謂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然後對著那些嬸子說:“我別的什麼都可以湊活兒,但是一定要穿紅色的嫁衣。”
那些人想了想,拉著秋豔就去了另一個房間,估計是給她想辦法弄嫁衣了。
我走到沈流雲的房前,正要敲門,就聽到了裏麵一陣吵鬧聲,緊接著好像是瓷碗被摔碎在地上的清脆聲響。
“我不想再吃那些東西了!我不想了!”沈流雲的聲音非常的尖銳。
不一會兒,寧凡就捧著摔碎的碗筷出來了,臉上依舊是一副高冷的神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跟我檫肩而過的時候,他隻是斜眼看了我一眼,便自顧自的走了。
沈流雲的藥,一直都是由寧凡燉的。
之前隻覺得是感冒發燒之類的,可是如今燒退了卻發現她的身體虛的很,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給沈流雲補身體的,所以父親就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讓她吃一段時間。
我快步朝著沈流雲走了過去,她背對著我,喊道:“不是說了,我想靜一靜麼?出去!”
“沈流雲,是我,秦風。”我看著她那消瘦的肩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便轉過身來,用那一雙已經失去了光彩的眸子看著我。
見她的嘴唇幹裂,我便要給她倒水,她擺了擺手,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讓她幫忙。
我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想起自己好像確實每一次找沈流雲都有事相求,就連她如今病著,也還要讓她為我操心。
見我一臉的困窘,沈流雲便拍了拍床沿讓我過去。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跟我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她說著捂著嘴咳了好幾聲。
聽到她咳的這麼厲害,我忙對沈流雲說:“你咳嗽的這麼厲害,我去給你燉個雪梨吧?”
“不用了。”她說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調整了一會兒氣息:“你找我什麼事?”
“其實,我是想問問你,如果遇上了處子鬼,該這麼對付?她們最怕什麼?”我一股腦的把問題說了出來。
沈流雲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好像是明白了什麼,然後指著我胸口左側鼓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