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夜我的內心就一直在掙紮,我不斷的在想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密室裏的屍體給拿出來。
猶豫並不是我自私的想要把那些屍體當作食物留給姐姐,而是因為那些屍體已經被姐姐給啃得麵目全非了。
那樣子的狀況被看到了之後,這些家屬隻怕會更加的心痛和揪心。
所以再三的權衡利弊之後,我還是決定不把那些屍體給弄出來。
村裏剩下的這些人,除了沈流雲和她家裏呆著的那些奇怪的叔公們之外,其它的人都跟著上了山。
這墓山之前因為被夜蓉依所占領,村裏的壯漢接連失蹤了之後,村民們人人自危,也就無人敢上墳山了。
在山腳下,女人們就都停了下來,按照村子裏的規矩,山上安葬遺體的時候女人是不能在場的。
所以她們上不了墳山,秋豔將一個空的罐子遞給了我,上麵寫著她父親的名字,還貼著一張一寸的小照片。
“秦風,希望你可以代我給父親磕三個頭。”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不住的抹眼淚。
我正要點頭應允,寶柱先我一步接過了那個罐子,但是表情卻是非常嚴肅而誠懇的看著秋豔。
“秋豔,秦風還要抬秦叔的屍體,我幫你抱著。”寶柱說完,也不等這秋豔答應就一把將那罐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聽到寶柱如此陳懇的說話,秋豔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一句話。
男人們就此上了墓山,寶柱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走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他一定還在為秋豔的事情感到頭疼。
在投毒事件發生之前秋豔對他可謂是言聽計從,因為和鐵蛋的那件事,秋豔一直覺得對不起寶柱,雖然錯不在秋豔,但是秋豔一直都懷著愧疚,對寶柱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愛。
或許愛的太過於執著和濃烈,在被傷了之後,才會如此決絕。
因為太過於絕望,所以就無法重燃一絲一毫的期望。
“嘎嘎嘎!嘎嘎嘎!”
一行人,才剛剛到半山腰,就聽到了烏鴉在嘎嘎嘎的叫著,大家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誰不知道這烏鴉是觸黴頭的?
它們一出現就準沒有什麼好事,所以,大家麵麵相覷最後索性又都看向了村長。
“大家快點,別耽擱時間了,要是天色暗下來就不好了。”村長說著看向了天空。
現在雖然是早晨,但是天空卻是陰沉沉的,連日的暴雨,還下了雪,地麵上濕滑無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走都有些艱難,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長輩呢?
到墓山頂,讓人驚愕的一幕擺在了我們的麵前,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這裏已經變得了一堆的亂墳,立的墓碑居然好多都倒了。
這可是用石頭立的碑啊?村長激動的衝到他前妻的墓碑前頓時是老淚縱橫。
“誰這麼缺德?居然把墳給毀掉了?”村長紅著眼眶,蹲下身將墓碑給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異常悲傷。
叔伯們也都十分的憤慨,因為隻有極少數人墓碑沒有受到破壞。
不過,看這些墓碑斷裂的痕跡,我覺得不是人為的,前幾天狂風暴雨,那路上都發生了崩塌,這裏估計也一樣,墳地的附近還有許多的石塊,大小不一。
估計是這些石塊從山上滾落下來的時候,將這些墓碑給砸斷的。
村長他們開始整頓清理這混亂不堪的墳場,父親的屍體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墳場邊的樹底下。
我想,一會兒收拾好了這裏之後,就把父親的屍體和母親的埋在一起,我們村裏夫妻中一人死去,他的墓裏就會為另一個留好位置。
因為臨時無法買到棺槨,我準備讓父親跟母親躺在一個棺槨裏,我想父親一定會感到高興的。
“秦風!秦風!”大海突然怪叫了一聲。
我正幫著村長抬墓碑,便讓大海等一等,大海卻緊緊的拽著我的衣袖,我回過頭發現這小子憋的一腦門的汗水。
看他的表情,應該真的是非常著急的事情。
我隻好讓村長等一等,大海將我拽到了一旁,然後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秦風,你,你,你,你知道穀一一是什麼背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