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醒了許多,用胳膊肘頂著床沿想要坐起來,結果卻聽到了鐵鏈子嘩啦啦的聲響,垂下眼眸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腳上還帶著鐐銬。
“嗬嗬嗬,別動,你啊老老實實的躺著吧。”陰媒看著我咧著嘴,不陰不陽的笑著,眼神中似有深意。
現在,她正朝著自己皺皺巴巴的手上塗抹著什麼油。
“我朋友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我緊張的問道。
陰媒來回的用油搓著自己的手,將手揉的發燙之後,又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起來,一副悠閑模樣。
見她這般的態度,便知道在她的嘴裏或許我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事,於是索性自己爬起來,想要下地。
陰媒麵色一沉,終於端起桌上了一個瓷碗,朝著我走了過來。
一股子香到能熏死人的氣味,向我襲來,讓我一口氣連續打了五六個噴嚏。
“你離我遠一點。”我躲開了陰媒原本要落在我臉頰上的手,一臉厭惡的說道。
陰媒一聽,嘖嘖嘖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極為鄙夷的目光看著我:“你小子還跟我倔?來,快把這個喝了。”
陰媒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我,我撇了一眼她端著的瓷碗,裏麵居然是紅彤彤的液體,再仔細的一聞,又腥又臭十分的惡心。
“我不吃!”我推開了麵前的碗,裏麵的液體蕩漾了一下,差點就灑了出來。
陰媒小心翼翼的端正,目光中夾雜著憤怒。
“你知不知道,這是蠱種的血?可以幫你打開血瞳。”她說著再一次把瓷碗送到了我的麵前:“你也想救沈小姐吧?”
我一愣,看向了陰媒:“我想救她,可這?什麼是蠱種?這是血?”
雖然顏色是血的顏色,但是,這種氣味,好像又並不單單隻是血。
“一個馬上要死的人,需要知道那麼多麼?”陰媒冷笑著撇了我一眼,將那瓷碗直接塞到了我的手中。
然後一臉陰笑的盯著我起身,拿了一個圓鏡子,一邊算是監督我把惡心的紅色液體喝下去,一邊衝著那圓鏡子不斷的變化各種角度照著自己的臉。
其實依照我說,脂粉那麼厚,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看的。
不過,就在我這麼無意間的一撇,我便發現,在圓鏡裏,我的左眼居然由白色變成了紅色?這種紅隻是淡淡的,就好像是衣服不小心染色後的效果。
“啪啦”一聲,我手中的瓷碗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紅色的液體飛濺一地。
“你?”陰媒將手中的圓鏡子在軟床上一拍,怒目圓瞪的盯著我,那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的眼睛這是怎麼了?”我捂著自己的左眼。
“一驚一乍的做什麼?你這是怨念不夠,否則現在你早就已經開了血瞳。”她說完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瓷碗渣。
看到那瓷片上還有血,陰媒居然貪婪的舔了起來。
見我在看著她,她便揚起嘴角,一臉滿足的說道:“好東西,絕對不能浪費。”
剛剛把一片瓷碗渣舔幹淨,我就發現,陰媒手背上原本皺巴巴的皮膚居然慢慢的變得平整,好像手一下子就恢複了年輕時候的活力。
“這?”我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陰媒的手。
她抬起自己的手,仔細的看了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東西的好,豈止這一兩點?你小子這碗砸了,我就隻能讓沈小姐再給你弄點了。”
陰媒說罷就捧著那些碎片朝著屋子外頭走去,那扭腰擺臀的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把她跟男人聯係到一起。
她一出房間,我就拖著鐵鏈子朝著那門口走去,結果剛剛走到木門邊上,就看到了穀一一。
穀一一的臉上已經不戴口罩了,因為全部都是外翻的肉,傷痕累累。
看到我,她立刻抬起手,將我攔住。
“你哪兒都不能去。”穀一一擋在我的麵前,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冰冷。
“學文呢?佘彪呢?他們都沒事吧?”我知道穀一一的難處,所以並不怪她。
她衝著我略微的點了點頭,告訴我學文和佘彪雖然已經被關起來了,但是,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