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盛夏時節,卻滿地枯草斷枝。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道往裏走,可見唯一保養得宜的主屋。衣小夜率先開道,跑進屋裏尋人,而原七文廳堂處查看環境。
抬頭迎麵可見廳堂頂上高掛的雕花大匾,漆有金漆的‘壽禧堂’三字寫的蒼勁有力,往下牆掛書畫,平頭案居正靠牆,上擺熏香爐,案頭左右各設烏木太師椅,椅旁設有花幾。再來便是廳堂兩側迎客用的四桌六椅。
奇怪的是,屋子極為安靜不像有人住的樣子,可座椅卻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屋裏雖無值錢物品,但大門寬敞卻未有盜賊進入。
“阿文,都找遍了,沒人。”衣小夜從屏風後跑出,施展輕功便瞬間即從數米外飛身而入,將原七文撲倒,賴在他身上撒嬌。
“阿文,我餓了嘛。”小腦袋用力磨蹭著原七文的下巴,飄起的發絲弄他鼻子發癢。
“好吧,我們先去吃飯就是。”原七文無奈投降,對於愛妻是個小吃貨這件事,他很是頭疼。從紫薇山出發至今,一路上衣小夜吃喝不斷,任她帶有千萬銀票也早已散盡。可憐他原七文不得不掏出自己以前在青樓攢下用於跑路的金銀珠寶,供衣小夜繼續揮霍。
一個大木搭起的連綿板棚裏,本就忙碌的麵攤老板因為衣小夜的到來而更是忙得手忙腳亂。
“老板,再來一碗!”衣小夜高舉闊口湯碗衝老板招手,而她所坐的粗製木桌上已經堆起碗碟一摞。對麵的原七文麵露難色,委屈的喝著衣小夜好心留給他的半口湯麵。
“客官啊,小攤實在是供不起您吃喝,趕早備好一天的麵條都已經煮完了,連麵粉也所剩無幾,可否請您移駕別處啊。”已是滿頭大汗的麵談女老板一副快哭的模樣,搓著雙手求衣小夜離開,為了伺候衣小夜一人,她都得罪了好多老熟客。
老板都這麼說了,而衣小夜還是一副‘快點再來一碗’的表情。吃了這麼多地方,第一次被老板求著走人,皮薄的原七文趕忙連聲道歉,拉著衣小夜快快離開。
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幾乎望不到盡頭。街邊板棚攤點多為衣料商鋪,絲綢、薄紗、麻布不一而足,零食小吃也品種不一。
原七文緊跟衣小夜身後,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丟了。跟著她左拐右拐在街上繞,衣小夜一見美食就直接拿來吃,原七文賠笑著向老板付錢。
“小夜,我們該回去牽馬車了。”原七文緊抓衣小夜的手,想勸她回頭卻被她一路拖著走。遠離人群繞過街角,入眼的是一條寬闊的石板街,青磚大屋鱗次櫛比,一間間裝修精致的店鋪比鄰而立,米鋪、油店、鐵社……每家都是一大排店麵。
街上多為載著錦榮華服的商人的馬車,還有被人呦吼著前進的滿載貨物的運貨牛車。
車軲轆來往經過的聲音連綿不絕,比起方才的板棚街市簡直天差地別。來往行人的服飾色彩紛繁,款式多樣,像漫天飛舞的花蝴蝶,比剛進城那會兒所見的更教人眼花繚亂。
街上一圈逛下來,原七文捧著變得輕盈的錢袋子欲哭無淚。最後,所幸學著衣小夜使性子才成功把她拖走。
再次經過方才尋人的府邸時,卻發現門口駐守著一名絡腮胡子的彪悍男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