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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努力,隻不過人家真的是先天級廢物。”
楚遜咳嗽著經過家族走廊時,這兩紮心的字眼一下刺入了他耳朵。
回頭看,隻見兩個仆人窩在角落裏,毫不避諱地在竊竊私語談論著他,這讓他心裏無比難受。
廢物,又不是他想的,但誰叫他這麼不信呢。
原本意外穿越,以為會是個好的開始,卻沒想到一生下來就是早產。但這也就罷了,這個早產兒還是個剛剛夭折的死胎。你說這有多倒黴?他當時也沒得選擇,如果不進入靈魂就會煙消雲散,徹底死亡。
隻是現在想來,一十六年背負的廢物名頭,還不如讓他當初死了得了。
這身體天生就是個病癆之身,若非他吊著口氣,怕是早掛了。
苦笑一番,楚遜搖了搖頭,這口氣再吊也沒法吊多久了,他今年已經十六歲,苦苦撐了十六年,縱然有大長老每隔一段時間傳功,用罡氣為自己梳理身體,他也能明顯感覺到每況愈下。前不久他偶然聽到,自己活不過十八歲。
十八歲,那不是隻有兩年?
一念至此,楚遜隻覺得命苦,該死的老天偏偏這般作弄他。
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現在,他連賴活都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因為著身體連活下去都沒法辦到,想要修行這大陸上的罡氣,鍛煉自己,那根本都不可能。他以前不信邪試過很多次,每次過後都大氣喘小氣,然後咳嗽吐血。
毋庸置疑,這身體確實廢得不能再廢。
以前的他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傳聞中的先天絕脈,什麼特殊體質,隻要有奇遇就能像小說裏一樣修煉特殊功法,然後飛黃騰達,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整天就睜著眼都像是白日做夢,一天到晚隻是胡思亂想,小說總歸是小說,真特麼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楚遜又搖了搖頭,走廊中慢慢走著。
每日此時,他都要走這條路,去廚房拿藥吊命。
“喂?站住。”
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楚遜回頭看,一看原來是個少女。
這少女叫楚鈴,和自己年紀一般大,鵝蛋臉,柳眉杏眼,白白淨淨,甚是好看。她並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楚家近兩年來的天才翹楚,年僅十六歲,就已經是鍛體九段,再過一年,一定可以突破九段的鍛體巔峰,凝練出罡氣,成為家族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
還記得小時候,他們兩個經常一起玩耍。
隻是後來到了修煉的年紀,兩人就幾乎不見麵了,也逐漸疏遠。
不過這個楚鈴是他在楚家年輕一輩中,認識的唯一一個朋友,後來她經常在家族集體練武的廣場修行,楚遜隻是遠遠看著她,羨慕著她,祝福著她越來越強。
“楚鈴啊。”楚遜對楚鈴虛弱地笑了笑。
然而這話音剛落,笑容剛起,楚鈴便飛快抬手,一巴掌落在了他臉上。
啪!
這一巴掌把楚遜打懵了,但是和這個孩子相差甚遠的心理年齡,讓楚遜一下子注意到了楚鈴不同於以前的冷漠麵孔,他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再也不是以前的楚鈴了。
是了,她是天才,自己就是個將死之人,是廢物,要保持距離,是我過了。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以後,要叫我楚鈴大小姐,還有,再不準用你的狗眼來看我,省的我惡心厭惡,聽到沒有?”楚鈴冷冷道。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可楚遜還是心髒一收,仿佛被狠狠紮了一下。
一時之間,都有些呼吸困難。
但他還是訕笑了一下,看著楚鈴點頭道:“是,大小姐……”
啪!!
又一巴掌落在了楚遜臉上,這次更狠,楚遜嘴裏都覺得有些腥鹹。
“低下頭,不準用你狗眼看我,然後再說一次。”
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楚遜的心理年齡都是大叔級別了,現在竟然被一個毛還沒張齊的丫頭這樣侮辱教訓,他本就身體不好,這下氣得嘴唇發白,身體都在顫抖。
他甚至想衝過去打她一頓,這個白眼狼……
可他沒有,既沒有力量,也沒有勇氣,更沒有資格。
於是,他隻能骨節握的發白,僵硬著脖子慢慢彎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這一幕吸引了家族其餘子弟過來圍觀,而楚鈴臉上卻露出了意思如意的神色,好像這就應該這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