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朔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阿璿便已經離開了。
郎襲明還是十分嚴肅地站在門口,但是南宮朔知道,若郎襲明沒有允許,阿璿是不可能自己離開的。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自己已經說了要把阿璿留下了,為什麼郎襲明卻讓她離開了?這裏麵是郎襲明將阿璿趕走還是阿璿自己要離開,還說不準呢!
“她為什麼要離開?”南宮朔看向郎襲明。郎襲明是南宮家主派下來的人,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夠惹的。
郎襲明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一樣嚴肅,仿佛現在在他麵前的南宮朔不過是在無理取鬧而已:“少主,那個女孩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方才——少主,不管怎麼樣,現在她都已經不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江辭顯然也覺得這件事情還是這樣處理比較好,便看向南宮朔,道:“少主,既然那位姑娘已經走了,少主也就不要……”
“但是她今年才多大?我們就這樣子讓她一個人?”南宮朔皺起了眉頭,良久方才道,“我去找她。”
郎襲明和江辭見南宮所就要走出去,頓時便是大驚。郎襲明忙道:“少主,一個孤兒而已,便是死了與少主又有什麼幹係?少主,難道您忘記了夫人送您出來的時候說了什麼了嗎?”
南宮朔看向郎襲明,眼裏一片冷凝:“不要拿夫人壓我。夫人曾經說過,隻要我這次回去能夠達到清骨期,便會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的條件就是阿璿!”
郎襲明頓時一驚,看見南宮朔離開竟然也忘記反應。
江辭看了郎襲明一眼,道:“少主看到阿璿,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了。襲明,這對老爺和夫人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郎襲明看向江辭,良久方才道:“我隻是擔心,這個阿璿心思不簡單。她絕對不是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村姑……說不定這一次也是她自己設計的——”
江辭皺了皺眉頭,道:“阿璿才幾歲?怎麼可能有這麼深的心思,襲明,我發現你在對她的事情上實在是有些過激了。”
“過激?哼,若當真是我過激就好了,隻怕……”郎襲明雖然也知道事情有些蹊蹺,但是卻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認同了江辭的話。
江辭知道郎襲明是一向喜歡和人唱反調的,也不在意,隻是道:“好了好了,你還怕什麼?就算她真的是聰明,又怎麼會知道我們會在那個時候出現?要知道阿璿那個時候可是氣息奄奄了。”
郎襲明隻是瞥了他一眼,走出門去。
“你去做什麼?”江辭微微挑眉,問道。
郎襲明停了腳步,道:“去幫著少主,把阿璿找回來。”
江辭輕笑,也移步跟了上去。
阿璿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個山洞。她邊上有一張桌子,上麵還放著一個燭台,蠟燭燃著,洞裏便亮堂了一些。
“這裏是哪裏……”阿璿掙紮著坐了起來,往桌子那邊移動。
“這裏是你要死的地方。”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阿璿往那邊看去,卻見一個傴僂的背影,那人低著頭,仿佛是在看著什麼東西。
阿璿恍惚聽到了刀劍交鳴的聲音,不由開口問道:“你,你在做什麼?”
那人冷笑了一聲,回過了頭,阿璿便立即看到了那人已經毀了的臉,頓時臉色煞白:“你,你是方家的人!”
“你這個賤種居然還記得方家。”那人提起已經磨得鋒利的刀,往阿璿走去,“我方家直係就因為你,幾近斷絕!”
阿璿心裏慌亂,想要往後退,卻撞上了桌子。
那人向前邁了一步,掐住了阿璿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今日我方亨,就要將你斃於刀下,以祭我方家亡靈!”
阿璿登時大驚失色,忙道:“且慢!”
方亨冷哼一聲,冷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阿璿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但是此時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忙開口道:“方家直係滅門之事,不能怪我!我不過是一個筋脈盡毀的廢物而已,哪裏有這個本事滅了方家?方亨,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你也不能夠濫殺無辜啊!”
方亨臉色一變,愈發猙獰起來:“是了,你一個經脈盡毀的廢物自然是不能夠滅了方家的——你和南宮家的人在一起,想必是早就和南宮家商量好了吧!”
莫璿的手撐著桌子,摸索中拿到了燭台,臉上卻還是帶著慌張的神色,開口道:“我不知道什麼南宮家,我從小就在方家,雖然頂著方家小姐的名號,但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知道。便是連最低下的丫鬟也能夠欺負我的!若不是,若不是方毅那個人麵獸心的混帳殺了我娘親,我也不會……”
方亨冷笑一聲,掐著莫璿的手也收緊了幾分,道:“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說,究竟是誰和你裏應外合!”